哭了一阵,刘铎总算恢复了一些生气,语气沙哑带着些郁闷的说
“下官谢王爷开导,下官刚刚情绪激动,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朱由检也不在意,只要不再寻死觅活的就好。
“哈哈,刘大人不必如此,本王还是第一次开导人呢,如果有什么话说得不对,还请刘大人不要介意啊。至于你冒犯本王,只要你不再寻死,那本王就赦免你吧!
刘大人,你不知道啊,你这一寻死,外面都怎么传本王的吗。都说是本王逼死了你,这个骂名本王可背不起啊。”
朱由检笑着笑着就尴尬的停下了,因为刘铎就这么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说‘难道不是吗?’。
“咳咳,刘大人这是何意?”
刘铎转过头,声音闷闷的说
“下官只是自己一时想不开,才会投河,自是与王爷无关。”
“好了,好了,刘大人别生气了,本王知道是自己的错,昨晚不该说那些话,刚刚劝你的话也说得有些重了,本王给你赔不是。”
刘铎长出口气,摇摇头说
“下官只是在气自己,王爷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东林党这些年的所为,确如王爷所说,下官确实又当了一次懦夫。”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良久朱由检才问
“刘大人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下官不知道,这些年的坚持,到头来全是错的,全是被小人所利用,成了祸国殃民的罪臣而不自知,想到这些下官就心如死灰,王爷能给下官指条明路吗?”
看着刘铎近乎哀求的眼神,朱由检想了想说
“这事本王帮不了你,本王只是亲王,不能干涉朝政,结交大臣。路还是要刘大人自己去找,不妨先从眼前做起,做好这扬州知府,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治理中,去寻找国朝存在的问题,大的问题解决不了,先找那些小的,容易解决的问题,去慢慢改变整个国朝。刘大人要相信,朝中还是会有和你一样的能人志士的。”
刘铎起身,对着朱由检深深一躬。
“刘铎受教了!”
朱由检扶起刘铎,接着说
“当然,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刘大人的杀身之祸。京中的情况恨不乐观,本王估计要不了多久魏忠贤就会下手了。”
刘铎毫不在意的一笑。
“下官不怕,魏忠贤要下手,就让他来吧。”
朱由检一下就有些生气了,敢情劝了这么久,就这结果?
“刘铎!本王给你说这么多,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吗!你这样,本王还真后悔来这一趟!你好好想想东阳公吧!
就你大义凛然,视死如归,本王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和杨涟他们这种人!看不清形势,只顾蛮干,还处处大义凛然,屠刀来了,引颈就戮,还一副慷慨悲歌的样子!
看看东阳公,他是怎么做的,刘瑾势大,东阳公知道不能蛮干,假意依附奉承,承受了多少骂名,保护了多少人。等刘瑾一除,东阳公清正视听,一扫刘瑾之遗祸,之后急流勇退,毫不恋权。和东阳公比,你们算什么!
你只看到了现在阉党横行,你怎知那些依附阉党的朝臣,就没有几个是在行东阳公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