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恬快走到操场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衣服没拿,身上的白毛衣很薄,双臂外侧染了一些黄色铁锈,她有些烦躁地拍了拍,却发现颜色已经染进衣服里。
不远处,查早勤的老师正朝着她的方向疾步走来,任恬拨出去的电话这才被接听,她哽着嗓子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老爸。”
任宗一听自己闺女在哭,心里一阵心疼,好脾气地问任恬:“恬恬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这才去学校一个小时吧,出什么事了?”
任恬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哭声更加的悲怆,“老爸,学校里有人笑话哥哥,连带着也笑话我,所以您不能不管这事……”
告了状处理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任恬才踩着早操的前奏曲踏进班级队伍里,站在她队伍后面的女同学悄悄靠了过来,将她的黑色羽绒服递过来,言语里是压不住的喜出望外:“任恬,你哥哥刚刚让我把衣服递给你。”
任恬穿上衣服,稍一扭头恰好对上旁边队伍的林译炀的带笑视线,她往后退了一步,义正辞严地说道:“我就一个弟弟,哪里来的哥哥?以后别乱传子虚乌有的传言。”
女同学一脸惊讶:“高三一班的宋执不是你哥哥吗?”
任恬踏了踏脚,开始踩着早操的音乐节奏做操,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不是,我从来没有过哥哥。”
但男朋友说不准马上会有了。
身后的女同学心不在焉地挥舞着手脚,越发兴奋地和任恬搭话:“看来你不喜欢宋学长,要不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帮你去勾引他,然后再狠狠甩了他,这样的话就能替你解恨了。”
任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可没那么容易上钩,别到后面你单恋无果要死要活影响高考发挥,他已经飞去斯坦福交往外国女友坐享人生巅峰了。”
摘下这朵悬崖峭壁上的高岭之花比想象中的要难上千百倍,不过任恬可不是那么轻言放弃的人,她暗自发誓,这朵花,她摘定了。
今天恰好周三,是周榭给她家教的日子,下午任恬提前和周榭联系好,提出今天换个地方讲课。
周榭是个老实人,以为任恬仅仅只是想换个环境学习,比如说奶茶店或者图书馆之类比较斯文高雅的地方,万万没想到,他骑着自己的小电驴,按着小丫头的一步步指示,竟然将车停在了一家高大上的会所门口。
周榭预感事态不妙,扯着任恬不让她进去,任恬却一脸狡黠地勾着周榭的手肘,灿笑着哄骗道:“周老师,我这次来绝对不是干坏事的,你就陪我一块进去吧。”
任恬连扯带拽地和周榭一块踏进了慕名会所里,进门比想象中顺利得多,门口的迎宾小姐热烈地欢迎着两人,任恬潜意识里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并没有想太多,总之,她今天下定决心要好好打听宋挽清那女人的秘密。
任恬开了一间情侣汗蒸房,她和周榭说今天一边做养生汗蒸一边辅导功课,并且保证效率绝对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高出百倍。
任恬拿着汗蒸服出了门,只留周榭一人在包间里,包间的热气还没升起来,温度几乎和外面差不多,但周榭却已经热汗直冒了,想起之前宋执警告过他的那些话,再看一眼目前这局势,他心中一阵后怕。
任恬换好衣服后,特意抹了个鲜艳的口红,这样显得她稍微成熟稳重一点,她最烦的就是别人第一眼看见她就问她是不是未成年。
她四处逛了一圈,有工作人员察觉到她鬼鬼祟祟的,上前询问她需要什么服务或者帮助,任恬清了清嗓子,学着自己老爸平时的行事作风,拧紧眉头威严呵斥道:“我对你们会所的服务不满意,要投诉,赶紧将你们经理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