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宫内。
江义才关上殿门就被江容掐上了脖子,江容满面寒霜,眼中实实在在地露出了杀气。
江义顺从地跪下,任江容越掐越紧,在要出人命时,江容才把他往地上一摔。
“没有下次!”
江义趴在地上咳了一通,跪直了道“逼您回宫的可不是奴才,是娘娘下令,正事一了,即刻回宫。”
“今夜若非奴才在,您莫不是要摘下荷包,让秦珘远离严杭,再和她游船?您以为娘娘会放任您一陷再陷?”
“我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奴才自然没资格,但公子莫要忘了自己是谁。”
江容冷冷地道“你也别忘了自己就是个奴才,我捏死了你,自有人替上。”
“但您捏死了我,下一个人会对秦珘这么客气?”
江义半点不惧“眼看户部不保,这等关头,您要是犯了糊涂,奴才也得受牵连,所以您别怪奴才多事。”
“晋平帝都把扳倒严家的机会送到眼前了,再把握不住,皇上那儿可不好交代。”
江容死死地捏着拳,他当然知道,只要秦珘和严杭起了冲突,借秦家之手,严家何愁不倒?
前提是要由着秦珘和严杭接触。
他明知秦珘对他一心一意,仍然坐视不了她和另一个男人独处。
“奴才劝公子一句,公子和秦珘绝无可能,不如趁早断情,免得日后穿心断肠。”
江义说完,不顾江容冷冽的神色,摊了摊手推门出去,他看着墙边已经谢尽的杏花,耸肩一叹。
不怪公子动心,秦珘那样的,就没几个能抵抗得了的,光说上书房里那些,明面上正人君子,私底下指不定怎么肖想。
可惜啊,她姓秦,秦正巍的秦。
而且天真归天真,比她通透的还真找不出几个,别看她惹起严杭来肆无忌惮,真让她惹出乱子来,难得很。
秦珘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丢了,她绕着那周围找了几圈,急得都要让京城守卫封锁街道了,冷不丁被叫住。
叫住她的是监视江容的一个御林军“启禀二小姐,江世子脱离我二人视线,故在寻到江世子后,已经送其回宫。”
秦珘气得发抖,她和江容才见了不到半个时辰!自己跟丢了人反而怪罪到行动不便的江容头上,欺负他无依无靠?
皇后的人她也敢揍!
在把人大揍了一顿后,秦珘气冲冲地朝宫里赶去,在临近玉华宫时,脚步反而慢了下去。
秦珘揪着脸颊想扯出个笑来,但越是笑,她越是难过,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御花园赏花呢。
秦珘幽幽一叹,眼见拐过弯就是玉华宫,她脚步骤然而止
青石板路上,一个天青色的荷包赫然掉在那。
秦珘弯腰拾起荷包,荷包微微潮湿,入手寒凉,一点泥渍正沾在麒麟角上。
这是江容的。
秦珘定定地看着荷包,很长的时间里都懵懵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丢?
江容是有多难过?
幸好是被她捡到了,若是找不回来了……才不会呢,她掘地三尺也会找到!
秦珘轻轻地拂去荷包上的泥渍,小心地将之拢在手心,朝玉华宫跑去。
玉华宫里,江容孤身在檐下,清寒的月光洒在他周身,衬得他满身的孤寂更深重了些,秦珘一看过去就心生难过。
见江容抬眸,秦珘娇娇地扬起俏脸,蹦跳着到他身前,细软的腰肢弯着生动的弧度。
“你怎么不让江义去找我呀,你有我呢。”秦珘软着声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