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神色稍霁,道“是我有错在先,我想买支糖葫芦给你道歉,不小心被人潮带偏了会儿,他们也是秉公办事,怎好仗势欺人。”
“他们分明就是欺负你!”
“我是西梁质子,皇后娘娘更是与我同源,替我担保本就极易落人口舌,怎敢不谨慎。”
听到江容的解释,秦珘气顺了些,但仍然意难平“那你叫着我一起呀,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御林军去寻你了,应该是人太多,你们恰好错开了。”江容温声哄道。
他怜惜地在秦珘头上揉了下“抱歉,没能陪你过花朝,也没能看到你为我准备的惊喜。”
“又不是你的错。”秦珘乖巧一笑,“你别自责呀,以后还有机会呢。”
江容看着她明艳的笑颜,缓缓地“嗯”了声。
见他仍愧疚,秦珘双手背在身后,笑嘻嘻道“你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呀?”
“什么?”
“你想想呀。”
“掉了一个你?”江容笑道。
“我才不会掉!”秦珘羞红了脸,顾盼生辉,“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再好好想想。”
江容仔细地想了会儿,摇头道“思来想去,还是只掉了一个你。”
闻言,秦珘眼神划过他空荡的腰间,笑容淡了些,江容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一头雾水“给我个提示?”
她提示过了呀。
秦珘十指缠在一起,忽然觉得掌心里的荷包凉得厉害,她握了这么久都没有暖了它。
她直勾勾地盯着江容,鼓了鼓腮将右手伸到他眼前,轻轻一晃“是你娘亲赠的荷包呀。”
江容看着她手心精致的荷包,神情微怔,拽紧了指下的衣料,片刻后才甚是“意外”地看向腰间,恍惚道:“我今夜真是丢了魂儿了。”
他珍重地接过荷包:“你在何处捡到的?”
“就在玉华宫外。”秦珘轻声回道,她不由地抚了抚心口,在触到那个揣了一整天的“惊喜”时,第一次没有感到娇羞雀跃。
“许是在宫外颠簸了阵,系带松了,幸好是让你捡到了。”江容露出个庆幸至极的笑,“谢谢。”
“没事,难得阿容像我一样粗心。”
秦珘朝江容露出个灿艳的笑,而后忽然道:“我得回去啦,我本来约了秦珩,想让他见见你呢,唔……他还要陪嫂子,不好让他干等下去。”
江容捏着荷包的手紧了紧,半晌没说出话,比起她要带他见秦珩,他更想不到她要走。
他以为秦珘会在宫里陪他,过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花朝。
秦珩……在他的印象里,她应该会犹豫一会儿,然后就把秦珩扔那了:“他又不傻,等不来我,自己会走的,谁也没有阿容重要!”
“阿容?”见江容愣神,秦珘轻轻叫了他一声。
她微垂着头,并未看向他,而江容心潮不定,竟未察觉。
他很慢地扯个抹笑,哑了嗓子:“花朝这么短,的确不好让他等下去。”
“嗯!那我走啦,明天早晨来找你,我们一起去上书房。”
“好。”
听到回应,秦珘很快地转过身去,跑到门口才扬起手来挥了挥,纤细的身影顷刻就消失在门外。
秦珘一口气跑出去很远,手揪着衣襟,心口堵得透不过气来。
她没有约秦珩,她才不会那么没眼力见,更不会让人打扰她和江容。
这是她第一次对江容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