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只见帐篷另一侧突然被猛地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原来黑瞎子并没有放弃,转了一圈绕道后边猛扑下来,巨大的冲撞力将帐篷整个撞塌,接着头也不回慢悠悠的离去。
帐篷塌了,狗娃很幸运没有被帐篷粗壮的木架子砸中,但也废了好半天的劲儿从棚顶掉落的茅草堆里爬出来。
暴雨仍然在激烈地下着,附近最近的人家是两里外的一对年轻夫妇,父亲经常去他们那里喝酒,想来很有可能去了那里。
这个黑夜里,闪电撕裂者天空,隆隆的雷声响彻整个山谷,雨水如同一道道水流冲刷着大地,沿着土地边、垄沟里形成一条条纵横交错小河。狗娃赤着脚,一边提防着黑瞎子,一边小心向远方走去,平时没多远的路程似乎无比漫长。
“有人?”
狗娃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道手电照射的光影从远方慢慢走过来,仔细看那身形,正是出门的父亲。
“爸爸!”狗娃大声呼唤,哭喊着,就着这雨水泪水扑到了父亲的怀里。
“没事没事,先跟我到你罗叔那里去。”父亲一边安慰,一边脱下雨衣将狗娃包裹起来。
“可是咱家……”狗娃哽咽着说。
“没事没事,等雨停了我再盖一间!”父亲安慰说,“有我在呢……”
“啊——”父亲突然尖叫起来,整个人被黑瞎子从后面按倒在地,黑瞎子张开大口咬在了父亲的后背上,四肢用力将父亲牢牢压住不能动弹。
“跑!快跑!”父亲疯狂喊道,激怒了黑熊,这一次猛兽一口咬住了他的气管,瞬间就没了声音。
狗娃只能拼命跑,向着山脚跑去,黑瞎子也没有追上来,狗娃跌跌撞撞跑进了山脚罗叔夫妻俩居住的茅屋。
冲入房门的一刻,他哇哇大哭,失去父亲的悲伤,接连的恐惧压抑而来,幼小的心灵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变故。
“孩子怎么了?”胖胖的罗叔走过来问道。
“罗叔,俺爸……俺爸……死了……被黑瞎子咬死了……呜呜……”狗娃泣不成声。
“张建坤,咒你老子死,跟谁学的?不学好!”
狗娃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内屋传过来,赫然就是自己的父亲的声音,只见一个伟岸的身影挑开门帘,正是刚才被黑瞎子按住的父亲,此刻看他上身是早晨穿出去的白色背心,下身蓝布裤子,上面满是劳作沾满的污泥,却看不出经历过暴雨冲刷的痕迹。
狗娃,也就是大名儿叫张建坤的少年,走到门外,夜空没有半片云彩,星星如同钻石一样闪耀,夏日的夜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