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皇弟公孙瑜,也就是当今圣上给刻意支开,当他告诉自己塞外战事连连,要她去倾听民情、安抚民心时,她就应该猜到的,猜到皇弟打算趁自己不在,剿杀尉迟一家,但自己还是愚蠢的相信了皇弟的话,启程前往塞外,却没想收到自己在城里的探子告诉她,皇弟下令因尉迟羽拥兵自重、违抗圣令,要诛杀其全家。
“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全家都死了,就剩我一人苟活于世,你还不让我去跟他们在地府里相见,你告诉我,对不起到底有什么用!!” 其实尉迟羽自己心底也知道不应该责怪公孙槿的,毕竟她一定是被陛下,不,那个该死的公孙瑜给支开的,但她就是好想找一个人,出一口气,反正很快她也要去陪她的家人们了,就让她任性这么最后一回吧。
“ 羽儿!!你别这样好不好!!” 唤起两人还是孩提,总是在一起调皮捣蛋时,唤着彼此的小名,公孙槿便知,此生与她已再无缘分了,毕竟他们公孙家是灭了尉迟家的杀人凶手,她恐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再像以前那样靠近她半步了。
“ 别这样,不然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样啊!!长公主殿下!!” 听见公孙槿喊着自己的小名,尉迟羽忽然间便愤怒了起来,她们家对公孙家无怨无悔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如此的下场,这要她如何接受。
“ 对不起了!” 见尉迟羽未有停歇的趋势,公孙槿一把打晕了她,捡起她掉落在地的佩剑,将它好好的放回剑鞘里,公孙槿一个使力便将她扛上马,带回了公主府,至少在她公主府没人有胆在她眼下动人。
将昏睡的尉迟羽放在自己的床上,公孙槿深知她醒来后,可能会恨自己,但为了留住她的性命,她不得不这样做,只能先让她好好休息,静下来了。
“ 羽儿....让我当你的家人,不好吗?” 轻抚着尉迟羽熟睡的脸庞,公孙槿幽幽的说道。
初识那年,公孙槿仍是十二岁的娃儿,而尉迟羽当时更小了,才十岁而已,在这无聊乏味的宫中,只有尉迟羽会跑来陪她玩,也只有尉迟羽有这个胆子跟她玩,毕竟当时的她便已是郡主之姿,大人见了她,只会阿谀奉承的讨好她,小孩见了她,就害怕的落荒而逃,深怕惹了她不高兴,自己小命就会完蛋。
只有时不时莫名会跑到宫中的尉迟羽,三不五时就来捉弄她,左一口槿儿,右一口小公主,她以为两人就会这样嬉闹的长大,一辈子就这样相守在一起。
谁也没料到,三年后某一天,尉迟羽忽然一身戎装的来跟她道别,她说,尉迟家没有男子可继承这偌大的尉迟军,而她是尉迟家的后代,更是年轻一辈最年长之人,而边境地带烽火连天,百姓生灵涂炭,她得跟随父亲镇守边疆,若有一天父亲老去了,尉迟军才不会有一日因军无主帅,溃不成军。
而这样一别,就是两年的时间,自己看着尉迟羽不断的在战场上出奇制胜、攻无不克的,从小便被父皇要求习武保身的自己,也想追上她的步伐,自请调派塞外,为的只是想离那人更近一点。
她还记得父皇在她出发前曾偷偷问过她,要是尉迟羽这娃娃,真的随尉迟老将军平定战乱、稳固边疆,愿不愿意让她成为自己的驸马,她想也未想的便一口道好。
但...是要怪命运作弄人吗,她一到塞外便开始积极的建立属于自己的人马,花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才在塞外站稳脚步、巩固好自己地位之时,父皇居然驾崩了。
即位的皇弟,总是打着要将出尽风头的尉迟家赶尽杀绝,自己即便多次劝他,这些话却始终进不去他耳里,一年后,还真让皇弟等到了机会,漠南军趁尉迟羽带领尉迟军去讨伐金兵,而老将军因伤留在湛城休养之际,城中守军仅五千人之际,乘机将他们一干人等围困在湛城之中。
尉迟羽一收到父亲受困的消息,因自身若从与金兵之战役带兵回守湛城,则东北各城池都会被金兵给一一攻破,故立马派人向皇弟请求派兵援助尉迟老将军,谁知道皇弟却将此消息封锁,导致自己明明能出兵援助的,却错失良机,待她知晓消息,派自己底下的援兵到达湛城之时,湛城已被攻破,而带兵突围的尉迟老将军亦战死在城外,从那次之后,她与尉迟羽的距离便是愈发的遥远,仍凭自己如何追赶,都追赶不上。
怪就怪自己错信皇弟,自此之后,皇弟所言的一字一句她再也不信,她留下数个密探在宫中,为的就是确保憾事不要再次上演,但孰能想到,终究是输给了心机过重的皇弟,是她的错吧....当年心甘情愿放弃皇位,只为成全皇弟帝王之路,恳求父皇将自己名字中的瑾,改名为槿,这样瑾瑜,便再也不是对皇弟有威胁的瑾瑜了,而是槿和瑜。
“ 羽儿,你对我心中应该是有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