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高中的我,一心想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就像青春剧里的主角演的那样,智勇双全,一生下来就天赋异禀,能拿第一,还有一群小弟跟在身旁,唯我是从。
前一个我可能做不到,但我至少可以努力实现第二个。
于是最初吸引我的,是我们班的一个社会姐,小七。
那时的我想,跟在大姐大的身边,起码也能混的不错。
小七的外号来源于有一次聊天的时候,那个女孩告诉了我她初中的光辉事迹,说那时候她可是校园里的七仙女,于是“七仙女”“七仙女”的,后来再有人听到这个外号,嘴边可都是嘲笑了。
所以在此,我就叫她“小七”。
1.交集
高一开学,学校播音员招新。
总想找机会实现自己价值的我积极报名了,最后和一旁同样踊跃的小七一起——
被刷了来。
虽然大家是这么说的,可我不愿意承认。
我和小七不一样,她是初赛被刷下来的,而我是复赛。
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去上了个厕所,正巧碰到了小七。
小七一看到我便拉着我的手,和我说着被淘汰的辛酸,即使但时我和她并没有任何交集。
那时候我还和我同桌一起玩,因为同桌开学的时候在寝室里洗衣服很积极,就被大家封了“贤妻良母”的称号。
最初小七干什么都是和大婷一起的。
因为他们都是择校生,没参加军训,还比我们晚些来上课。
可没多久小七就疏远大婷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课的时小七从教室的一端绕到另一端,站在我的位子边聊天玩耍,吃饭上厕所也要凑过来一起。我后面坐着阿郎,大家总是一起聊天。
和贤妻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很迁就我,比如晚饭吃啥,体育课自由活动的安排,她从来是让我决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开学大家都不怎么熟的缘故。
小七总是提议下课去外面晃悠,或者去小店逛逛,
贤妻拒绝了,说我们去吧,她就不去了。
2.优酸乳
小七一直都让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她好像有很多从初中带上来的新奇故事,怎么说也说不完。她说她初中的时候有六个玩的很好的姐妹,加上她就是七仙女。她说她还有很厉害的哥哥,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似的。
我爱听八卦,可贤妻不想听。
或许只是性格不合适,贤妻喜静,和我们玩不到一起去,我想。
渐渐的,小七好像流露出了对贤妻的不满,很多时候都会偷偷把我拉到一边,三个人一起的时候也只会和我说。我觉得这样不好,反而是贤妻先退出了我们的队伍。
小七好像很崇拜小吴会林,好像在她眼里,和他们关系好是一件很骄傲的事。
那时候小七和妹洁是同桌。某次上厕所回来,小七看见有人桌子上放了一瓶优酸乳,转头和妹洁说这年头谁还喝优酸乳,她觉得那个人很土。
但当她转眼一看,发现是小吴的位子,她顿时觉得那瓶优酸乳很高大上。
她说,她也想喝优酸乳了。
3.夜空
高一开学没多久就是运动会。
运动会当天的晚自习,各班都关了灯在教室看电影。
我们这几个坐在后排的人受不了班里那沉闷的劲儿,就遛出了教室。
我们这层楼的门口走廊和楼上的不一样,它特别空旷,瓷砖铺成的栏杆向外延伸了半米多宽。
如果当时有人从楼上往下看,便会瞧见有一个班门口,有一排人就坐在瓷砖上,抬头看天。
教室里关了灯,走廊上的灯光显得更暗了。
班里的他们在黑暗中期待着剧情,班外的我们在夜空中寻找着星星。
现在的我只记得那天的夜色很美,栏杆上坐着的有小七、大婷、小马哥,小吴、大吴、会林,还有好多人。
大家不管平日里有无交集,都讲起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有一波没一波的聊着。
4.漫步
贤妻出来了一会儿又回去了。
小七往边上瞥了一眼,觉得大婷在和那些男生谈论她。
我拍拍她,让她别多想。她不回话,拉着我去校园漫步。
她又提起她那初中的哥哥们,说有一次后排的男生脚伸到了自己凳子下面,她及经提醒无果,就告诉了她的好哥哥。
哥哥马上带人把他赌了胖揍了一顿。
说起这个事情时,小七面露凶狠,语气中带着几分冷酷。
看的我后背一凉,她又紧接着讲起了她的其他故事:
她说她家里多少多少有钱,
她说着她的这个好哥哥,那个好哥哥,以及她数不胜数的前男友。
她说,她以前在学校很是受宠。她享受惯了众心捧月的感觉,如今在学校里风头不再。
因为班里男生只围着大婷转,她还真是看不惯她的做事风格。
那是我第一次听她提起大婷。
那个第一眼看去就和别人不一样的女孩,因为晚来一天的原因,被老蒋安排到最后一个人一个位子。
她也不主动和别人搭伙,下课无聊了就在自己位子上安静看书。
男生们聚在后面,无聊了总想和她搭话。
她一个人也闷,所以并不拒绝。
她没有因为自己是择校生而露出小七眼中偶尔闪现的自卑,也没有为自己没有多少朋友而苦恼。
她就是那样不卑不亢,带着她独有的气质。
和小七不同。
5.约架
大婷在别的班级有个初中好友涵涵。
平日两个班离得远,几天下来也见不着几次。
涵涵是个爱玩的女孩,边上总有许多好友。
因为开学初的时候大婷带着小七和涵涵一起聊天过,于是涵涵对小七也算是点头之交。
有天听小七说大婷在涵涵背后说了坏话,导致涵涵他们看小七的眼神不大对劲。
我安慰她别多想,可她还是总觉得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
她敏感多疑,日复一日。
某天晚自习下课,小七拉着我在去小卖部的路上堵住了涵涵。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七就开始冲涵涵骂不在场的大婷,还想和涵涵约架。
我在边上莫名其妙,不知道小七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我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能拉着小七把她拽回了教室。
背后还传来涵涵的怒骂,“两个臭婊子给我小心一点@#¥%”
我心里只有一连串的问号。
回来以后小七就哭了,她去找她之前从未提到过的隔壁班的堂姐,说要找人打架。
那堂姐一听说小七被欺负,还没问清事情来龙去脉就一拍桌子说帮她叫人。
于是两个人就商量了一个多星期的打架计划。
我站在边上还摸不清头脑,问了贤妻她也表示不清楚。
之后的日子里,我总被小七拉去找表姐。
路上遇到了涵涵,她一看到我们就会扯着嗓子很大声的和边上的人一起对我们冷嘲热讽,我就感觉自己像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或许有什么误会呢?
或许你冷静一下。
小七不理我,她已经听不进去其他话了。
小七除了在我面前越来越厌恶大婷,毫无办法。
可我一瞥,大婷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一切事都没发生。
6.新同桌
那时的我对这一场莫须有的约架没有兴趣,一心只想着喜欢的男生。
老蒋给我们换了位子,把那个男生安排到了大婷后面。
我脑子里回想起小七天天叨叨大婷和后排男生的互动,我总觉得男生只要接近大婷,就会被她吸引。
我急了,我主动和老师请求换位子。
于是老蒋头一点,我就和大婷做了同桌。
我不知道小七和大婷的矛盾发展到了哪一步,或许大婷会因为小七厌恶我,给我穿小鞋?
怂的要死的我连和大婷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可过了没多久我就发现,其实大婷对小七约战的事一点都不知情,对我特别客气。
大婷在成为我新同桌的第二天就哭了。
就突然抽噎了起来,攥着餐巾纸不停的抹眼泪。
我以为是因为和小七的矛盾觉得委屈,便心虚的递上餐巾纸,小声安慰。
我见不得别人哭,就一直问她怎么了。
大婷不肯说,我就给她写小纸条问她。
几个来回我才知道,原来大婷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