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杨灿模模糊糊的记忆两人费了点周折最后还是找到了藏在山脚下的村子。这村与山同名都是牛头两字村里人十分热情个性里亦带些牛的诚恳老实,不单招待他们吃饭,听说他们要去株洲,还热心指点了最快的走法。
两人填饱肚子便即刻开始赶路顺着村人指点的方向绕上大道夜歇昼行,到了时候便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顺道听听说书的跑堂的讲点最近出的大事小事。
秦采桑本以为至少能听到点关于洛阳的消息毕竟那天闹得也算很大连独孤措都出来搅了一下局,但一路上却没听到任何风声大家最津津乐道的就是花怜月做下的事、得罪的人。
秦采桑也是听人说才知道,原来花怜月不止伤了那位贵不可言的小将军竟还烧了京城里一家有名青楼,掳了人家的妓子。那青楼的后台仿佛也硬,好像是许多官员都暗里有联系的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各路人都明里暗里施压石头教如今便成了众矢之的尤其是花怜月更成了朝廷的眼中钉。
秦采桑心道怪不得花怜月不愿意走,若是这样恐怕也不好逃得容易。大兴这朝廷也真是腐败得很,官员宿娼,怪不得会被漠北追打。也不知道那两个祸害到底打成什么样了,若是同归于尽可就实在大快人心。不过她也只是这么偷偷想想,一般像那样的祸害,恐怕不会死的太容易,毕竟祸害遗千年。
只是独孤措也一点消息都无,不会是被灭口了吧?
最好不是,不然她可就没有算账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她就越发急切地催杨灿赶路。
两人连着赶了五天的路,这日终于在晌午前到了株洲。
秦采桑想着急也不急在这一时了,就找了个饭馆落座,一边叫菜一边跟小二打听丐帮的事。原本以为丐帮总坛必然是容易找的,却没想到那小二愣怔了半天,说本城叫花子虽然有,但并没听说过什么丐帮总坛,两位怕是找错了地方云云。
秦采桑和杨灿闻言都愣住。
那小二看两人一时似乎没话再问,正巧那边客人在喊,便利落地致了个意,就去另一桌伺候了。
秦采桑看向杨灿,略气急败坏,“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丐帮总坛在这里的吗?”
杨灿比她还迷茫,也有点气急,“就是这里啊,我记得清清楚楚,是株洲没错……”说着说着,笃定的脸色却渐渐变了,“……哎?好像……等等……对了,以前好像是听人说过,侯重一前辈还没当丐帮帮主的时候,在这里打过铁,不过似乎确实不是说丐帮总坛在株洲,可能是我记混了……”
秦采桑擦筷子的手顿住,死死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杨灿不敢看她,声音弱下去,“秦姑娘,对不住啊。”
秦采桑给他闹得都没了脾气,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没关系。是我的错。”
杨灿大吃一惊地看着她,“秦姑娘,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无怪乎杨灿惊诧,秦采桑向来是个不肯服输的主儿,对他也向来没有好颜色,可说这一句话时神情语气几乎称得上和善,不容他不惊讶万分,怀疑她是气昏了头。
“我没事,我当然没事。”秦采桑的的确确是气昏了头,猛然灌下一口水去,脸上依然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语气亦是非常的风轻云淡,“我错就错在,竟然信了你这个瓜娃子。”
杨灿小心翼翼道:“秦姑娘,是我衰,是我瓜,我……”
秦采桑含着笑打断他,“杨大侠,拜托你走行不行?我自己去找侯帮主,不劳您大驾了,好么?”
杨灿急道:“秦姑娘,这怎么成?我不过是一时记错了,咱们再问再找,你就让我戴罪立功吧!”
秦采桑微笑着摇摇头,不再与他说话,她怕她再多说一句都会忍不住发作翻脸。
杨灿还要再说,正巧这时小二过来上菜,许是听了一言半语,忽然开口道:“两位客官是要找侯老帮主吗?”
杨灿这时急着抓几棵救命稻草,连忙道:“是啊,小二哥莫非知道他老人家在哪里?”
店小二摇头苦笑,“侯帮主他老人家来无影去无踪,哪是我们这样人能晓得的,不过两位也许可以找肖小员外碰碰运气。”
杨灿先是失望,再生出点希望,“肖小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