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的人都变了,自然也就没有了预计中的效果。
“就这样。”顾泽栖觉得自己得提醒一下这位二公子,锦如可不等人的,他在这边磨蹭了将近半个时辰,若是再不去,怕是锦如就要午睡去了。
“时辰不早了,二公子还是先去景泰宫吧,就不必陪孤在这里站着了。”
“是,臣告退。”江流行礼后倒退几步便转身要走,却被顾泽栖又一次叫住。
“你堂兄如何了?”
语调不咸不淡,一点都看不出来昨日知晓江陶昏迷后的那副慌乱样子。
“已无大碍了,只是还不能多走动,怕是要再过几日才能回清风院了。”
“无妨,孤会向安老说明情况的,且让启明安心修养便是了。”
“臣替堂兄谢过太子殿下。”
这下子顾泽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江流退下,他本人则像是对一池莲花上了瘾,不住地瞧着。
感觉到身后的人已经走了,顾泽栖在白玉栏杆上拍了拍,似乎是在确认它够不够结实。而后便如一只轻便灵巧的燕子,足尖在几片荷叶上点过,顷刻间便到了湖中央。
他出手如电,采撷了自己相中的花儿便没有一点留恋地飞掠到了对面。
“带着花上门,总归不会被拒之门外了吧,实在不行,再送些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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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去了宫中,江陶也不闲着。
她让折柳将新制好的一批信笺取了出来,一上午在书桌旁提笔而书,写累了就喝喝茶读读书,不可谓是不惬意。
然而这惬意注定不长久,没等她把手头这张特殊的信笺写完,折柳便手上搭着件云锦披风进来了。
“怎么了?”
听见自家世子的问话,折柳不慌不忙地将披风抖开为世子爷披上,这才说道,“听云鹤说,是有个姓顾的公子上门了。”
“谁?”
“一个姓顾的公子。”折柳走上前去,将冷掉的茶水放进一旁的托盘里,见自家世子似乎颇感兴趣,便又补了一句,“那位公子模样生得艳,脑子却不大好使,约摸是个天真性子。”
听了折柳的话,江陶眼皮就是一跳。
顾泽栖怎么会来这小小的清河侯府,他不是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东宫里做大家闺秀的吗?怎么今日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竟然能劳动这位大驾?
来就来了,也不着人通传一声,将金尊玉贵的太子爷晾在门外,估计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柳园一家了。
“我们去看看。”
“世子,您慢着些,身子骨还没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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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国之太子,竟然被个小厮拦在了门外。
他本是不想给清河侯府带来事端,才不得已从墙头翻过来的,结果刚落地就碰上了个眼神奇怪的小厮,说明来意之后那小厮的眼神便更奇怪了几分。
一直到了江陶的居所外头,那小厮都没说过话。
若只是这般也就算了,哪想这小厮丢下句“我前去通报”进了院子,还刻意地将门用门拴锁住,生怕他不知规矩闯进去。
也不知这小厮知晓了他的身份后,会不会后悔莫及。要知道,就是父皇的紫薇殿都没人敢拦他,如今这小小的院子,倒成了天下独一份儿了。
他正想些有的没的,门后便传来两道脚步声,再然后门栓被拉开,两扇木门缓缓开启。
门后那人半披着发,唇色浅淡,衣裳也是素色,便更显得那双眼黑白分明。
似乎是有些不舒服,他捂着嘴低咳了两声。
顾泽栖便颇为自来熟地递了自己的帕子上去,非但如此,他还巧妙地抢占了江陶身边的位置,将折柳挤到了一边去。
“启明你身子不好,让下人们来开门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出来呢。”
“玄凤远道而来,自是要亲自相迎。”
看着眼角眉梢都是喜意的顾泽栖,江陶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要是她不来,这家伙估计就要被气死了。
不过,太子殿下未免也太好哄了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都不觉得有什么,倒是让一旁的折柳喜极而泣。
这公子竟然能叫世子的小字,想必是极亲密的友人。
世子这么多年一直独来独往,如今有个年岁相当的友人,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般想着,折柳便风风火火地扯着云鹤张罗今天的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