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膳,吃得南侯府内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不光是下人,就连各房主子也是一样。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用过晚膳,满屋子的人顷刻之间便只剩下了顾峰和顾梓瑤。
原本还尚有些人气的膳厅内,此时已经变得十分沉寂。
顾峰端坐在上首,顾梓瑤坐在其右手旁的位置。
府中的侍女将茶盏端上,分别摆放在了顾峰和顾梓瑤身侧的桌子上。
顾峰拿起茶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落在顾梓瑤的眼里到颇有些尴尬的神情,她原以为二房和三房的人走后,顾峰会对她说些什么,或者叮嘱些什么,可不曾想,一盏茶后,父女两人仍旧相对无言。
顾峰无奈,看着眼前的女儿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说深了怕影响女儿的心情,可不说,又觉得自己实在愧为人父。
心底纠结了一番,实在觉得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微叹了一声后,对着门外的府中管事唐福道:“送小姐回房吧。”
唐福颔额。
顾梓瑤起身,并没有觉得诧异,她对着顾峰施了一礼后,转身离开了膳厅之中。
唐福方跟随顾梓瑤出了膳厅的院落,就见着顾梓瑤低眉惊疑的“呀”离开一声,之后脚步便顿在了当场。
唐福上前,询问:“二小姐,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顾梓瑤摇了摇头,面上的神情也有些莫测,就像是不经意似的一般,她看了看身后的白露,随即露出一副有些难过的模样:“白露,这个月的月例你去领了吗?千万记得,若是少了也莫要在于账房争辩,省的似从前那样,遭来他们的惩治。”
唐福有些惊疑,他的眼神徘徊在顾梓瑤与白露的身上。
他自幼跟随顾峰在其左右侍奉,名义上是这南侯府的总管,可实际上,每每顾峰出府征战都会带他在身旁,为其安排诸多事宜。
原本,顾峰是想让他留在府中照顾顾梓瑤,可在唐福的劝说下,将其内侄留下,以便自家小姐自府中有个照应。
可他不曾想,这次出征内侄传来的消息,竟与府中诸事这般的大相径庭,不用细想也知晓,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唐福上前,行为恭敬的对着顾梓瑤施了一礼:“二小姐,请恕唐福无礼,不知小姐方才所言是何意?”
顾梓瑤的面上有些为难,白露在此时上前,回了唐福的话,她先是福了福身子,道:“唐管事,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侯爷离府后,我们姑娘的月例银子就一次比一次少,每次奴婢想要分辨一二,账房都以府中开销紧张为由拒了奴婢。”
说着,她眼神看向了顾梓瑤:“有时候奴婢与她们争了几句,她们便动则打骂,态度强势的好像她们才是这府中的主子一般。”
“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