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四处肆虐,烧毁了营帐、引燃了辎重,更有不幸者,被熊熊烈火拉扯进烈焰之中,瞬间成为一个火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天际,但随即,便被更加悲烈的喊杀声和战马嘶鸣声所掩盖,和那廉价的生命一起,被无视在某一个角落。
冲天而起的火光,映红了大半夜空,似乎是想要将这夜也燃烧一般。
袁营主帐外,颜良目光赤红的紧紧盯着舞动宣花斧,策马而来的潘凤,一口钢牙几欲咬碎,手中因为心中愤怒,紧紧握着刀柄,使刀柄发出一阵阵挤压的声音。
“潘凤狗贼,欺我太甚!”。颜良朝潘凤怒吼,双目之中几乎喷出火焰,也不顾自己步战吃亏,擎手中大刀,疯狂影响潘凤。
“给某死来!”,距潘凤尚有十余步,颜良双腿微屈,双脚狠狠在地上一蹬,如猛虎一般高高跃起,向潘凤扑去,同时,双手抡圆手中大刀,自上而下,划过一道火红刀光,凌然劈向潘凤。
数次与颜良相抗,潘凤自然不惧颜良,早早自马上立起,双手持斧,一招力劈华山,狠狠朝颜良斩落。
“铛!”,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际,刀斧相交,迸射炸裂火星。潘凤人借马势,狠狠一斧将颜良劈落,颜良就地一滚,卸去冲击而来的力量;而潘凤,则被冲击力撞击的仰卧于马上,险些跌落马下。
战马嘶鸣,带着潘凤越过颜良,马速太快,潘凤一时间无法调转马头,又被颜良一众亲兵靠近。于是,颜良狰狞一笑,后背重重在马背上一弹,重新端坐马上,将宣花斧舞成圆月,几招便将数名颜良亲兵击飞,重重摔落在地,眼见是活不成了。
颜良自觉无战马吃亏,见冀州骑兵紧随潘凤身后,便升起夺马念头,于是迅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迎向冀州骑兵队伍。
冀州骑兵中,众多骑兵见颜良迎上,不仅不惧,反而人人皆跃跃欲试,幻想着能够击杀颜良,夺得头功,进而拜将封侯,光耀门楣。于是,一个个兴奋驱马冲向颜良,挥舞着手中环首刀,想要将颜良斩于刀下。
其中,一个骑兵一马当先,冲向颜良,舞动手中环首刀平砍向颜良,想要将颜良头颅斩下。眼见刀刃距离颜良的咽喉越来越近,那骑兵眼中精光越来越盛,他似乎已经看到,颜良的头颅冲天飞起的样子。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见过好几次这熟悉的画面了。
火光映在刀刃上,红光一闪,颜良便直挺挺向后倒去。那骑兵兴奋的想要举起环首刀大喊,但随即他便察觉到一丝不对,鲜血呢?头颅呢?
颜良在刀刃将要划过自己咽喉之时,身子猛地向后一仰,躲过这一刀,然后,快速伸出右手,精准抓住马腹旁的马鞍,双脚在地上轻轻一踏,整个人便被那骏马带起,如一片树叶般在半空中摇曳。
身边一名骑兵跟上,举起手中刀欲自上而下,将颜良劈成两半,但颜良眼疾手快,左手将刀一旋,带着旋转的力道,一刀探出,后发先至,刺在那骑兵腰间,将其击落马下。而后,颜良右手狠狠一用力,又借着刀上反馈来的力道,整个人在半空中一旋,贴在马腹上。
以双腿架住马匹后半身,左手再次挥动大刀,刀杆击打在精兵背上,将尚未反应过来的精兵击落马下。那精兵运气不佳,刚落地,战马受惊,前蹄扬起,重重踏在他的肚子上。那精兵双眼凸出,喉咙一甜,一道殷红鲜血自嘴边流出,双目之中满是不甘,倒在了已经被大火考暖的土地上。
颜良趁机翻身上马,那马并非烈马,并未激烈反抗。颜良于马上定住,双手持刀,自头顶起挥舞了一圈,周边靠上骑兵纷纷竖起环首刀抵挡,想要挡住这一击,但颜良一流猛将之威,又岂是区区几名精兵所能挡住,皆被扫落马下。
颜良也不继续追杀,拉住战马,双腿用力一夹,挥舞手中大刀向潘凤冲去。此时潘凤已经成功调转马头,见颜良夺得战马,击杀自己麾下精兵,也不由一怒,也擎着宣花斧,主动迎向颜良。
“铛!”,又一声震彻天地的巨响之后,刀斧狠狠碰撞在一起。二人皆不言语,紧紧盯住对方,招招不离要害,都恨不得下一招便将对方斩落马下。
借着耀眼火光,只见颜良双目充血,面色潮红,一身铠甲零落,勉强护住周身要害。手中一柄大刀,左带过一道寒光,右划过一道火光,将颜良包裹的密不透风。
潘凤面色凝重,双眼之中,凝聚着一层浓浓杀气,咬紧一口钢牙,将宣花斧舞的虎虎生威,化为一道道纵横交织的白练,笼罩着颜良。
二人你来我往,两马交错,不知不觉间交手已过五十合。潘凤酒饱饭足,有备而来,精神极佳,胯下战马,又为骏马良配,不仅弥补了与颜良之间那本就微弱的实力差距,更实现了一定程度的反超,所以潘凤越战越勇,一步步将颜良逼入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