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瞧了瞧杨之秋,却见他神情间似乎痴然如梦。
玉连城仰望着董老大,猛然觉得这个女人恍若瑶池的女仙,人间任何比喻和形容在她身都显得荒唐可笑。
楚玲珑固然美艳不可方物,在董老大面前也相形见绌,黯然失色。
江郎道:“所谓佳人,在天一方,寤寐求之,天高水长。”突然话锋一转,“奈何佳人,偏偏做贼?”
董老大身子翩若惊鸿般飘了下来,就落在江郎的眼前,道:“世间何谓贼?”
江郎淡淡道:“昧心者妄为者即为贼。”
董老大不以为忤,道:“悠悠世间,不昧心妄为的人又有几例?江郎本是开豁如砥的人居然也有如此迂阔的想法,倒叫我失望得紧。”
世外桃源地,正是别有洞天处。
进入石洞,竟然豁然开朗,洞内流水淙淙,绿树葳蕤,渐行渐入福地洞天,一面如同明镜的湖水在望,湖底游鱼飘忽来去,恍如点点流光,湖横卧一座木桥,曲折蛇行,过桥有天然的石室星罗棋布。
一张硕大的石桌就在过桥处安放,显然乃是整块巨石凿成。董老大引众人来到石桌前,十八个女子翩翩如云而来,摆布下了酒菜蔬果。
董老大请江郎和杨之秋入座,瞧着玉连城和楚玲珑,问道:“你们是江郎的什么人?”
玉连城昂然道:“我是江大侠的弟子。”
江郎连忙截住他的话头,道:“他乃是江郎一个朋友的弟子,江郎从未收过徒弟,不敢掠他人之美。”
楚玲珑眼神微动,笑吟吟地道:“我是江郎的未婚妻,这次和他私奔,随着他行走江湖。”
江郎本已经入座,听她胡言乱语,又猛然起身,道:“当着明眼人,不可妄语。”
董老大也嫣然一笑,道:“姑娘落花有意,本是人之常情。不过江湖传言,江郎命犯孤星,似乎从未有过什么未婚妻。”
楚玲珑道:“江郎与我刚刚在马车定下婚约,我这里还有他给我的定情信物。”
说罢从袖子里吐出了一柄玉笛。
董老大接过玉笛,却见玉笛镌刻着江左布衣四个字,不禁莞尔,道:“果然是江郎的信物,看来姑娘的确是江郎的未婚妻了。”
江郎道:“却不知董老大请江郎到此有何见教?”
杨之秋道:“前两天有人手执万金请董老大截杀江郎,董老大焉能受人收买,自找麻烦。不过听闻江郎就要到此,是以命人将江郎请来,一者一睹江郎的风采,二者有一事向江郎求教。”
董老大轻轻举起银杯,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今夜且饮杯中酒,许多事还是留待明日吧。”
突然有苍凉的声音飘进来:“董老大,请来一个杨之秋还不够,居然又请来了江左布衣,看来为了明日之约,你是煞费苦心。”
声音入耳,仿佛就在咫尺之内,江郎却听出说话者乃是在百里之外运用了千里传音之术。
董老大仰面把酒喝掉,轻笑道:“莫要理这个老鬼,且让他独饮清风,咱们鼓瑟吹笙,对酒当歌。”
楚玲珑拍手道:“好一个鼓瑟吹笙对酒当歌。我曾记得江郎当年写过一支歌子,今夜便给大家唱来,以应对酒当歌之景。”
杨之秋道:“早就听闻江左布衣才兼文武,不仅武功独步天下,文采也是惊才绝艳。”
楚玲珑轻轻起身,曼声而歌:“那堪月影吹寒,更兼飞鸿惹江天,悠悠玉笛残。杯酒当年曾暖,慢说清狂,误了独倚危阑。念年年春红暗换,惊回首,杨柳岸又见孤帆。剑花烟雨总成梦幻,凭谁问,深情几许能付去岁轻烟。江湖路远,天涯星冷,多情多病,长衣渐宽,无语正在微澜。树树寂寞频填,山山雪影尤寒,一笑芳樽谢翠袖红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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