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道过世前,挣扎着给她卜了一卦,说她时运背,可也不该背到这种程度啊!
小成本网播剧,就算是女一和女二都不一定能红,更何况是不讨喜的恶毒女三。
严明觉得,夏满时的手捏得哪里是蛋饼呢,分明就是他的脖子。
于是他不等夏满时来问,一五一十全招了。
从剧组有多无奈,到导演对她有多肯定,顺带假公济私,骂了投资方爸爸好几句。
一旁的吴怡气到跳脚,打抱不平地说:“怎么可以这样!都开拍这么久了,满宝的戏份重拍的话,耽误的是整个剧组的时间。”
这话显得特别无力,毕竟在座的谁也撼不动资方爸爸的决定。
夏满时面无表情地咬了口蛋饼,面无表情地问:“片酬结吗?”
“结!”严明义正言辞地说。
夏满时点了点头,又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严导,这天都黑了!我明天再走行吗?”
严明“嗐”了一声,松一口大气,“剧组肯定不干大晚上赶演员走的无良事情。那个,满宝,冤有头债有主……”
实在不行的话,他可以自告奋勇搞到资方爸爸的八字。
卸妆的时候,吴怡又义愤填膺地问候了资方爸爸,还捎带上了剧组。
骂到快没词了,吴怡眼泪巴巴地说:“满宝,你相信我,你一定能成为大明星的。到时候,看谁还敢截胡你!”
现在的夏满时压根没想那么远的未来。
她撂下一句:“你也一定能成为大明星的御用化妆师”,就匆匆赶回了酒店。
夏满时回房的第一件事就是焚香沐浴,摆出道士留下的铜钱,反复占了好几回。
凶!
凶!
大凶!
好的吧,这可是反复验算得出来的“真理”。
奇怪了,道士明明告诉她,只要她能继承他的遗志,她的时运就能变好。
说实话,夏满时当时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
咋的,当道士就能改运啊!就离谱。
她想,要是继承他的衣钵,能让他好好的不作,多活几年的话,也不是不成。
谁知道呢,几件大事一办,道士真的撒手人寰。
好歹父女一场,夏满时不忍心道士死不瞑目,该继承的东西她都继承了,即使进组拍戏还带着他留下来的这些宝贝玩意儿和法衣呢!
所以,时运为啥没有变好?!
夏满时憋了一肚子的气,上当受骗的心情无法排解。
要不是她学艺不精,没那个本事招魂,她真想把道士叫上来问问。
倒也不是没本事招魂,招魂的符箓和手印,她都会,就是没用过。
说到底,她压根就不信这个。
可现在……夏满时很是深沉地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还摆在桌子上的四件套——也就是夏老道留给她的法刀、法尺、玉如意和法印。
她一溜小跑跑到行李箱前,翻出黄表纸、朱砂。
到底是家传技艺,夏满时小时候没少看夏老道搞这些“封建迷|信”,于是一道招魂符,轻轻松松画了出来。
法印结起,符箓飞天。
夏满时的口中念念叨叨,呼唤夏老道的名字。
“夏玖同!”你上来,咱俩好好聊聊!
她周边的画面明明是非静止状态,但时间都仿若静止了一般……无事发生。
夏满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招不来魂,才叫人间真实。
她看了眼自己沾满了朱砂的手指,无奈苦笑。
可就是这时,密封的房间里,忽然阴风阵阵,一阵白雾凭空腾起。
夏满时愣住了,她的眼眶不自主红了起来,下意识喊:“爸……爸……”
讲真的,夏老道走了一个多月,她到现在还不想接受这是真的。
可白雾渐渐散去,映入夏满时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朝服,脸上还戴着悲伤蛙面具的……小豆丁!
夏满时的眼泪瞬间就缩了回去,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这么快就……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