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段龄衣就去找了沈霂时。
立在那低矮房屋之前,她不由瞥了眼带路的侍人,沉默着。
原身对沈霂时住哪儿没印象,但她知道俞慕贤住的地方有多好。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段龄衣挥手让侍人下去,随后叩了叩门。
屋里静了片刻,响起少年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请进。”
段龄衣推门而入,便见床榻之上只着单薄里衣的沈霂时目露愕然地看着自己。
“师傅,”他不由抓了抓被子,立时蹙了下眉,但又很快舒展,低声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段龄衣目光浅淡地打量着沈霂时,昨日没在意,现下一想,她两个徒弟的颜值都挺高的。
便说沈霂时,虽然年龄小,因着原身虐待瘦了些,但一张脸却生得雅致秀逸。那双狭长的睡凤眼更是颇为贵气,托了这双眼的福,便是沈霂时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会让人觉得他性情和顺。
“无事,”段龄衣走近了些,不过为了缓解沈霂时的紧张,还是保留了些距离,“身上的伤可还好?”
沈霂时怔愣稍许,微微颔首,却不知该说什么。
段龄衣也不在意,取出一个瓷瓶扔给他道:“这是伤药,三日后我教你靖司诀。”
靖司诀是梧桐派始祖陈靖司自创功法,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独门秘诀。
沈霂时握住瓷瓶的手僵滞了一瞬,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比起惊喜,更多的却是惊疑不定。
为什么?
他偷看了藏书阁禁书,段龄衣没按要求惩罚他便罢了,为什么还来看望他?
为什么给他伤药?
又为什么,要教他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