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微微一冷,狠厉的一刀便临风斩下,直取段广寒咽喉。
段广寒却是轻描淡写地以那折扇挡住,浩气凛然的真气便层层激荡开来。
天阶上品!
“难怪……还敢来见我。”姜沉反手握住刀柄,轻哂,“原来是得了天阶法器。”
段广寒侧目与姜沉平视,微微笑道:“不止如此,这柄法器还专克你的魇骨与真气,小三七,你重创未愈,修为跌退,根本伤不了我。”
姜沉略一勾唇,漫不经心的话语悄然掠入风声。
“是么?”
清晰的骨骼碎裂之声传来,段广寒神色微变,身法一晃,强行荡开了姜沉的刀尖。
然而已经迟了,雪亮的刀光齐根没入肩胛,钻心的锐痛登时激起了一身的冷汗。
玄色的蟒袍有一块颜色霎时深了几分,但那刀身仍然镶嵌在血肉之中,姜沉指节微微活动,伤处便是一阵搅动。
段广寒咽下喉间的血,竭力将胸腔中的嘶气声压得极低,竟是低声笑了起来。
“魇骨碎裂的感觉不好受吧……这样也好……至少不必为那炉.鼎的体质所累,死在他人床笫之间……”
刀身猛然被扯出,鲜血争先恐后地溢出伤口,段广寒闷哼一声,身体猛然从刀锋上滑落,一时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
还染着血的刀尖重重挑起了段广寒的下颌,续而沿着骨线缓缓勾勒,仿佛欲要剥去这一张薄薄的面皮一般。
姜沉徐徐俯下身,眸光中的神色温柔。
“我死在哪里,不劳王爷费心。”
刀尖游曳向段广寒的面颊,锋锐的刃口不经意间便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倒是王爷这一张比姑娘还俊的脸,倘若破了相,怕是要令天郡中的爱慕者伤心了。”
眼底温柔的笑影转瞬即逝,姜沉面无表情地丢了刀,转身向太微城中而去。
“想要逞口舌之利,下次记得带上慕舆野……两个人一起收拾,倒也省了我再去北狄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