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柔给微湿的头发上一层保养的发油后,拢到颈侧打理整齐。这时,彩蝶端着满满一盆水进来,“小姐,中午那位公子说,王爷睡着的时候每日早晚都需擦洗一番。今日他不方便进来,请小姐代劳。”
“擦什么地方?”司元柔追问,该不会要给萧淮笙擦衣服遮住的地方吧。
彩蝶也觉让司元柔做这事儿有些放不开,毕竟小姐才嫁过来第一日,跟夫婿哪能这么亲密。可这种事情,彩蝶代劳绝对不行,只能委屈小姐了,“那位公子让小姐看着随便擦擦,别让王爷睡得难受就好。”
司元柔怎么知道萧淮笙睡得难受不难受,但如果没有特殊要求,说明擦洗对他的病情不重要,只是普通的清洁,那她给萧淮笙擦擦手和脸就行了吧。
别的地方,她不好意思碰啊!
“你放这儿,剩下的我来。”司元柔指了指床榻边儿上放水盆的架子,然后将头发简单绑了两下,等彩蝶出去后开始给萧淮笙擦脸。
咦?萧淮笙的脸是不是跟方才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同,司元柔说不出来,当自己疑心太重想多了。
她浸湿棉帕,拧干后晾了一会儿,等摸着不烫才给萧淮笙擦脸。萧淮笙的头发、眉毛和睫毛都是浓重的墨色,在他苍白通透的面容上显得尤其明显。他的眉骨高挺,睫毛又长又密。
萧淮笙是一双丹凤眼,他的眼角眉梢都轻微提起,带着股少年般的张扬之气,眼眸中却有处惊不变的沉稳,没想到他合眼而眠,显得平静又乖巧,一点儿不像萧彦叔叔辈儿的人。
她又投了遍帕子给萧淮笙擦脖子与耳后。说来萧淮笙年纪不比萧彦大很多,据说萧淮笙七岁离京拜师习武,十五岁开始征战沙场,参与过无数战役,可惜一场战事令他落下病根,久治不愈,困顿于京师几年,司元柔算了算,萧淮笙才二十五岁。
萧淮笙同萧彦相差五岁,虽为叔侄,但这岁数跟兄弟没什么差别。然而司元柔想起前世今生,萧彦在萧淮笙面前一直都是伏低做小的侄儿,比起来真是不够看的。
仅仅是一个辈分的不同,竟然有这么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