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当务之急是收拾好屋子,然后去找授课的夫子登记名册,取些笔墨纸砚和书本。
也不知届时是男女同堂,还是各自一屋。
……
午后。
是一天里最暖的时候。
司无瑕用过王府送来的午膳,便早早来到正录殿。
沿途未见什么人,原以为可免去打交道的功夫,却没想到竟有来得比她还早的同窗,正与肖孟卿那厮说话。
一身蟒袍格外惹眼。
司无瑕微微一怔,赶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她入府便是为了此人的性命与前途,但这么快就见到真人……着实始料不及。
而念双这丫头,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好半晌才慌忙跪地:“奴,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呃……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完了完了!
我方才是不是瞧了太子殿下的眼睛!?
“呵……”
一声轻笑打破了僵局。
身披金丝蟒袍的男子看着眼前这两个诚惶诚恐的小丫头,不禁打趣道:“日后便是同窗了,若每回见了本宫,都如大难临头,那本宫可是会自责的。”
虽未见其容,但闻声便如细雨润山河。
温文尔雅中……有一股不必刻意展示,便贯穿了前言后语的威严与磅礴。
除了已经,或即将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再无人能有此气势。
一想到这,司无瑕便更加谨慎,长跪于殿外不起,静静等待一国储君的发话。
终于——
盛景渊低叹了一声:“罢了,都起来吧。”
“谢殿下。”
主仆二人双双起身。
再抬头时,那人已然扫兴进殿,在远处沏茶自饮。
司无瑕凝视了一眼,便将请帖递给肖孟卿:“夫子,我是京城司府的司……”
话还未说完,手中的请帖便不翼而飞了。
再观夫子……
她直接被眼前一幕噎住!
试问这位一手捧着名册,一手转着沾墨的毛笔,嘴里还叼着一封请帖的公子哥,哪里像个教书育人的夫子!?
肖孟卿还骂骂咧咧:“小没良心的……前些日子才喝过茶,今日便这般生分,这请帖还是我给你写的,用得着你提醒?”
司无瑕:“……”
难怪这请帖拿得如此烫手。
实在是不想与某人搭腔,索性看向不远处。
“!”
殷深怎么也在?
司无瑕下意识扭头问:“你们大人一直在这儿?”
“嗯。”
肖孟卿应了声,随手将请帖丢进筐里:“太子殿下愿意赏脸做我的学生,光顾丞相府,我与大人自然要好生招待了。”
招待……
从未听说独揽大权的殷丞相,屈尊招待过谁。
司无瑕不禁多看了两眼。
谁料身边的夫子不做正事,竟拉着她闲聊:“欸,你觉得这二人,谁更俊逸出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