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躺在一张床上,男人在点头。
男人允许她偶尔放纵,他们去听演唱会,偷走了人家苦苦求来的签名照。
他们没去酒吧。
她没在厕所飞叶子。
然后他们结婚了。生一堆孩子。最后一起在夕阳下等死。】
锋利的匕首朝肩胛骨砍来,贝蒂猛地睁开眼睛,吓得浑身一颤。
没事...那只是梦。
贝蒂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边撩开挡住视线的几缕碎发。
眼前是一间石灰绿色的房间,她正躺在房间正中间的藏蓝色双人床上。贝蒂环顾四周,房间里除了这张床还有一个深灰色衣柜,便再无其他,这是威尔的习惯,他喜欢简洁明了的东西。
贝蒂掀开轻薄的羽绒被,发现自己穿着一件领口是白蕾丝花边的鹅黄色睡裙,摸上去像是手工编织的棉麻布,勾勒出浪花样图案。贝蒂紧张的吞咽,一边将裙摆撩到大腿,果然...身体被清洗过了,一些受伤的部位还涂了药膏。
是威尔吗?
贝蒂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子,把脸埋在被子里,深吸一口气。是他的味道。女孩形容不出来,抽象来说,这味道像暗恋了许久的大哥哥的微笑。
她咬着下唇,窘迫的红了脸。她爬下床,裙摆落下来,刚好垂在脚踝。
没有鞋子,她只好忍受着冰冷的地板,在房间里游荡。
没有威尔的允许,贝蒂不敢到处乱闯,生怕不小心看到威尔肮脏的小秘密,触碰了他的底线。
咦?门是开的!
她双手攥成拳垂在身体两边,像躲猫猫似得挪到门框边观察了许久,确定威尔不在才放心大胆的走出去。
好大的房子。足足有四层,每一层都有许多个不同的房间。
贝蒂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感叹之余,她发现门边有一张小小的粉色卡片,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个标示了方向的箭头。箭头指向右边,于是贝蒂往右边走去。每走几步,贝蒂就能在花瓶里,或壁画中、楼梯扶手间、地面上...找到标着箭头的小卡片,其中一张卡片后面放着一颗彩色包装纸的糖果。
贝蒂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打开它,含进嘴里,是橘子味的。
最后一张卡片贝蒂在餐桌下的地毯里找到了它,上面没有箭头,只画了一个圈。正在贝蒂蜷缩在桌子下面思考这个圈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威尔过来了。他穿着鲑鱼红色衬衫,偏休闲的西装裤。衬衫前两颗纽扣慵懒的散开,袖子卷到手肘,仿佛刚才在忙着做什么事。
“主人...”
贝蒂立刻从桌子下爬出来,局促不安的低着头盯着脚趾,仿佛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事。
威尔笑着摸了摸贝蒂的头,就像摸宠物狗那样,手指伸进头发里,揉搓,那种宠爱让当事人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