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密闭的审讯室,一张桌子,一盏台灯,一台录像机,一面双面镜。
两位警察,一个嫌疑犯。
刺眼的灯光照射在罗伊脸上,显现出一片惨白。他无原由的在拘留所里待了三天,没有洗脸、没有洗澡,满脸胡子拉碴,浅褐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宛如鸡窝,他精神面貌很差,浑身臭烘烘的。
这些警察现在才想起来审讯他。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鲁克与丹西,他们从前都很爱开罗伊的玩笑,现在却本着脸,眼神里带着毫不遮掩的轻蔑,仿佛罗伊背着警局真的做了什么令人作呕的勾当。
“姓名?”
鲁克问问题,丹西在旁边记笔录。他俩是老搭档了,分工明确,默契的像一对鸳鸯。
“罗伊·布莱克。”
“年龄?”
又是这些他都快听吐了的问题,罗伊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种痞子的邪笑,“二十八岁,身高一米九三,O型血,英国人,康沃尔人种,家住在警局北街-A棟503。从警八年。”他把他能想到的基本问题全部回答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得不说,现在他觉得很轻松。
鲁克跟丹西对视了一会儿,罗伊觉得他俩基情满满。“罗伊,我们也不想这样,这是头儿的命令,我们不得不照做。也请你配合。”丹西说。
“配合啊,你们接着问。”罗伊抖着脚,连椅子都跟着一起晃动起来。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哪里?”
鲁克知道罗伊是明知故问,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格雷厄姆先生的私人宴会。”
“格雷厄姆是谁?”罗伊皱了皱眉头,认真起来。那天他被冲昏了头脑,只关注着贝蒂一个人,并一心想带走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查出真凶。
鲁克和丹西又在对视,他们凑得很近,说着悄悄话。大概是在讨论吧,过了一会,他们向注视着点点头,然后丹西对罗伊说:“是那栋房子的主人,并且是你误以为是贝蒂的女孩的未婚夫。那个女孩叫安娜,不是贝蒂。”
“他妈的...她是贝蒂!Fuuuuuck!什么狗屁未婚夫?他是凶手!他囚禁了她!你们看没看过她的伤口?她被虐待的已经不像样了!即使她不是贝蒂,这么严重的暴力虐待现象,你们不管吗?”罗伊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满口脏话,让平时见惯了他总受气模样的鲁克和丹西无比震惊。“罗伊,请你控制好情绪,不然他们会给你延长刑期的。”
“她是贝蒂...什么?”罗伊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警员,“刑期?你...”他很慌张,呼吸频率加快了许多。大脑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使他说的话听起来语无伦次,“我什么都没做...什么刑期?我要坐牢吗?可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警察的职责。”罗伊无力的摇着头,他知道无论他怎么说都没用了。他可以放弃,起码他是安全的、健康的,但贝蒂不行。他乞求道:“好吧,我可以坐牢。但请你们务必要认真对待这个案子,她真的是贝蒂,她被要挟了,所以才会那样。你们应该要看看她的伤。你们得去调查,你们说的那个格什么厄姆,他是个危险人物!”罗伊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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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许并没有罗伊想的那么悲观。
至少,汤姆与约翰逊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