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废什么话?杀了我啊,杀了我你什么也别想知道。”
“我本来也不想知道什么。”
“哦?是吗?既然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为何还不杀我。”这人嘴角一撇,满是不屑和讥讽。
他果然很油。
最后我还是问道:“你叫什么?”
那人道:“相十郎。”
他的这个回答我并不满意,因为昨天我在树上听到他们对话时,明明听到另一个人叫他的名字是四个字,而自己说的却是三个字。
“不对,你没有说实话,那天我可是听到你的同伙叫你什么秀。”
这个自称相十郎的人面不改色,把脸一甩就又不说话了。
但是对付这种人,狼穴教了我无数种方法。
我把刀从他的脖子上拿下,这个时候相十郎好像是计谋得逞,他的嘴角已经开始微微上扬。
就在下一秒,我手上的刀柄迅速戳在了他的肋下,他一阵吃痛,被我戳中之后又闭了气,无法呼吸,于是张大嘴巴想要呼吸。
我手指间轻轻一弹,一粒药丸进了他的嘴里,我顺手抵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咽下了药丸。
过了片刻,他终于可以顺畅呼吸,他愤怒的说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掏出一块怀表,看了下时间。
“一种毒药,服下后十五分钟就能发作。发作的时候极其痛苦,五脏六腑开始瘙痒,到时你会隔着皮肤开始挠痒,但是痒处在体内,你怎么挠都挠不到,最后抓到皮肤溃烂;当然,这只是第一层感觉。半个小时之后,你的骨头也会跟着酥痒,当痒到关节处,便是你唯一能够处理的瘙痒。”
说着,我把刀抛给了他,接着说道:“只需把瘙痒的关节用刀一切,你就可以挠骨头了。”
雨不知不觉变得很小,但是天空却依旧电闪雷鸣。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在我们脸上,照的相十郎的脸色惨白。
他看着我,身体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手里的刀也开始拿不稳,对毒药的恐惧此时已经刻在了他的心头。
“你不要试图对我出刀,因为你杀不掉我,我还是建议你老老实实说实话。”
这个相十郎还是没有开口,他似乎是在稳定情绪,要抱着侥幸心理等待十五分钟。
既然他不信邪,那我就淋着小雨陪着他。
渐渐的,雨停了。
我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这时,相十郎突然惊恐的叫了起来,“真的,真的,好痒,好痒………”
“忘记和你说了,我不骗人。”
“我说,你给我解药,我就全都说………”
看着他在泥水里不停挣扎,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身体,我决定还是先晾他一会儿。
像他这种人,一定是尝尽了苦头才能说实话。
“你快给我解药!求你了!”相十郎在泥水里不停打滚,衣服已经被他抓烂,身上血肉模糊。
那种痛苦我深有体会,绝不是人可以承受的。
幼时在狼穴,头狼为了训练我们就用过这种药,起初服用也如他这般,后来频繁服用,训练久了,我可以一声不吭的撑到骨头痒。
但是骨痒是无人可以承受的,我也不行,那种痒是深入骨髓的痒。
死去的残狼为何会选择这个名字,因为在他服药骨痒后,用刀剁了自己的脚趾,然后用针刺进骨头里,通过来回搅动针来止痒。
他就是这样才成为了丢掉四根脚趾,走路微跛的残狼。
“明天下午一点,大囿台昭令码头西南三十里,牛鬼山大弯路,七人伏击,真正杀手在树林里,用的是枪。”
相十郎终于还是承受不住,主动开口说话了。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呻吟道:“你先给我解药。”
“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我叫相十一秀,隶属于内幕府机动部,在部里排行第十,所以都叫我十郎。”
“和你配合伏击的人都叫什么?”
“菜莱、和田、板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快给我解药。”
我牢牢记住相十郎说的名字,看着他已经把自己抓的不成人样,血混合着泥土,肮脏又恶心。
不愿再杀人的我,还是扔给了他解药。
我没有看着他服下,拿起他扔在地上的刀,我转身迅速离开,向着牛鬼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