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猎场外,杨开正和窦子奇在金甲士兵的包围下,等了小半个时辰。
窦子奇酒醒了,脸青了,他现在很后悔,自己是失了智要和杨开正来这里招惹金莲卫?
杨开正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等了这么长时间,他心里难免有些心慌。
不过还好,片刻后传来声响,杨开正抬眸看去,却见金甲将领骑着马带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赶了回来。
这个情况出乎杨开正的意料。
马匹在远处停下,金甲将领与老者翻身下马,一同朝着杨开正这边走了过来。
“就是他们俩?”
距离尚远,刘伯扬手遥指被金甲士兵围起来的杨开正和窦子奇,金甲将领点了下头,面色难看的道:“就是他们。”
刘伯望向杨开正和窦子奇,没有多说,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随着刘伯和金甲将领的靠近,围拢的士兵让出道来让俩人经过,行到近前,刘伯对站在道上牵着马的杨开正道:“你就是杨大将军的亲侄子?”
杨开正小心的对着刘伯上下打量,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后,凝眉答道:“正是,不知老伯是?”
刘伯没有理会杨开正,指着围拢的士兵,对金甲将领道:“让他们退开些!”金甲将领沉着脸应了一声,抬手一挥,士兵们向后退开,为杨开正和窦子奇留出了一片空地。
“孩子,使一遍《刑正枪》来看,前七式足矣,若是使不出来,你今日怕是有大麻烦了。”
杨开正怔住了,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是聪明人,不过片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笑了笑后,也不废话,抬手将背后长枪取下,走到空地中央,昂首道:“老伯看仔细了。”言罢,长枪舞动起来,杨开正臂灌劲力,双足点踏去留,带的枪影连绵,锐影缠身,从第一式舞到第七式尚不罢休,又接着舞出一式,那最后一式枪法刚猛至极,收放之间,势如长龙。
最后一式舞罢,场中静了下来,在场的金莲卫都是练武的内行,这枪法的威力自然瞧在他们眼里。
就连那金甲将领的面色也缓和了下来,目中透出赞许,看向刘伯道:“刘伯,这枪法……”
“确是《刑正枪》无疑。”刘伯笑了笑,指着杨开正的马道:“我方才看那这赤龙驹就知他身份不假,如今又见他使出了《刑正枪》,便再无疑虑了。”说罢,又不解的问杨开正:“孩子,你既是杨大将军的侄子,怎会来当这小小的捕快呢?”
杨开正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低声道:“伯父大人言我年少轻狂,便让我干几年捕快,磨砺下心性。”
“还有这等事?”刘伯愣了下,旋即失笑:“不过说起来,这确是杨大将军的行事风格。”
杨开正道:“莫非老伯识得伯父大人?”
“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刘伯摆着手,再看向窦子奇,道:“那这位呢?窦家的公子也来干捕快?难不成窦尚书也要磨砺你的心性么?“
窦子奇面上微红,他爹总说他品性憨直,让他来干捕快可是让他来锻炼脑子的,不过这等事说出来岂不丢人?尴尬之下,窦子奇只能憨笑着点头:“正是如此。”
刘伯感叹道:“身为世家子弟,即便是家中长辈的要求,但能安于低位终归是不容易的。依我看两位公子心性坚忍,将来少不得一番成就。”说过客气话,接着道:“两位公子,言归正传,我听说你们来这里是来查案子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杨开正与窦子奇相视一眼,看向刘伯道:“不知老伯是?”
“乡野村夫,不足为道,只是我家夫人差我来问,还望二位公子能如实相告。”刘伯面上古井无波。
杨开正微作沉吟,心下猜测:眼前这个老者多半是那妇人皇亲的仆从,既然皇亲差人来问,那便没有不说的理由。
当下,杨开正朗然开口,将案件的前后始末说了,杨开正聪颖过人叙事清楚,一番话说下,案情详细俱落在刘伯耳里,待他说完时,刘伯明了的点着头,已是再无疑虑。
“一床薄被,一把刀,就断定两个孩子是凶手,两位公子怕是草率了些吧。”
“即便那两个孩子不是凶手,那也与凶手脱不了干系。”
刘伯蹙眉沉默半晌,终是点头:“若真如公子所说,那两个孩子倒真有些嫌疑。”
杨开正忙道:“还望老伯能将实情转告,将那两个孩子带出来交与我们,如此我们尽快破案,也能告慰五名死者的在天之灵。”
“好,我知道了。”刘伯淡然点头,转身就走。
杨开正急道:“老伯,不知何时能把那两个孩子交给我们?”
刘伯转过身,对杨开正摇了摇头:“不知道,那要看我家夫人的意思,不过公子放心,你说的话我会如实转告的。”说罢,想了想,又道:“我看两位公子还是先回去吧,若夫人要把那两个孩子交给你们,会派金莲卫给你们正武司送去的。”
“老伯的意思…是您家夫人有可能不交出那两个孩子?”
说了半天,还是没个着落,杨开正锁着眉,不禁有些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