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捉住她的手腕,很快又松开,“梁导,请你自重。” 梁烟撩了撩发梢,“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套路。” 她弯下腰。 从秦衡的角度低头,刚好可以看到她的风景线。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老实的过分。 梁烟才不会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举起高脚杯,手一滑,看起来就像毫不犹豫泼上他的胸膛。 面前的男人黑发细碎,有几丝沾上湿意,酒渍一路淌过棱角分明的下颔,衬衫若隐若现,她甚至能看清他人鱼线的走向。 秦衡蹙眉。 梁烟大大方方的伸手,捏了捏他的鼻翼,转而擦过他的脸颊。 “……不错。”她生硬的开口。 市场上鲜肉膨货通胀,就算底子生的再好,都会有人想不开去微调,追求更精致,吸到更多的小学鸡萝莉粉。 梁烟:……亏她以为自己是火眼金睛。 她尴尬的收回手,男人忽然揽上她的腰。 清冽的气息靠近,新司机上路如梁烟,碰到意外合口味的,心里的窃喜像两朵红云,在腮边晕开。 他托住她的手肘。 梁烟半边臂都酥了大半,她刚想和他顺水推舟,那什么花好月圆好事成双…… 秦衡拿开她手里的高脚杯,“小心伤到自己。” 梁烟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眼,才发现杯沿裂了道小缺口。 指尖划过他衬衫领的纽扣。 秦衡后退一步,和她保持一段绅士距离。 梁烟:……现在的小生都会欲擒故纵,勇气可嘉。 她拿起Gucci家新出的限量款包包,噼里啪啦一堆小物件掉在地上,全程动作潇洒又流畅。 梁烟低头找半天,终于在一块眼影盘底下拿出一张……房卡。 她又观察一遍男人的面部表情。 房卡被她别在秦衡领口,不是特别稳,摇摇欲坠。 梁烟和房卡较起劲,非要扶正了才满意。 预想中的霸道…… 什么女王剧本,腿又长又细,拿着皮鞭看着小猎物…… 都是不存在的。 秦衡呵了一声。 房卡被摔回地上。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烟看着他的背影,身材挺拔。 她可耻的想到……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张助理在门外站了十分钟不到。 刚才被点名留在里面的秦衡出来了。 三秒后。 门被从里打开。 一张房卡扔出来,弹到墙上,反复几次才落地。 张助理摊开手想接住,愣是没接到。 门被重重的关上—— “我等着你来求我。” 女人的声音曼妙,低哑里透着软糯,如果不是那么不耐烦的话,会更让人想入非非。 张助理无语,幸好她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不然照梁导今天这个疯法,迟早药丸。 她捡起房卡,刚推门进去,听见梁烟说:“十分钟,我要辣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做梦吧梁导,你目前还没有这个能力。”张助理告诉她这个事实。 梁烟在心里点蜡,为自己的桃色交易梦。 张助理扶着她走进电梯。 梁烟表示:“我没有……呃……醉。”她抱着臂,站在角落,倔强的维持尊严。 张助理:“……” * 停车场 梁烟面前停一辆加长商务车,司机恭敬的给她开车门:“蒋太太,先生让我来接您回家。” 一声蒋太太,当现实照进美好人生。 梁烟:……真让人头大啊。 蒋先生,蒋铭,原主的丈夫。 原主和蒋铭在校庆晚会上结识,蒋铭作为校方大股东之一出席,原主当时的画风简朴,仗着五官出众任性穿。 蒋铭一改过去的花花公子风格,对原主追求方式走心,约会没有过任何出格举动,原主渐渐放下防备心理,就这么被叼回狼窝。 浪子回头金不换,原主以为自己会是浪子搭的最后一只船。 蒋铭这个人根本安稳不住,浪子下海不用桨,全靠浪,浪就完事了。 纸包不住火,蒋铭在外彩旗飘飘,传到原主耳里。原主……第一次做出让步,在她看来,蒋铭的心属于自己,心不定而已,生个崽就好了。 蒋铭的劣根性没有收敛,变本加厉。 直接表现在……xing生活的不和谐上。 蒋铭不愿意碰原主。从一个月交一次公粮,到半年、一年…… 原主的性格么……好话讲是佛了佛了,居然第二次做出让步,牺牲自己幸福的权力,过柏拉图式的婚姻。 最搞笑有一次在商场逛街,被小三小四小五轮番虐,连个包包都拼不过,还想着愧疚家里,要给蒋铭“省钱”,别人钞票直响,原主忍气吞声。 原主不得不第三、第四、第五次让步。 以梁烟目前的业务能力,完全承受不住佛系少妇的人设,她怕自己会气到尥蹶子。 车平缓的驶进半山别墅,梁烟拎着细高跟,晃晃悠悠,酒气熏熏的走进门。 从客厅到卧室,家里的灯被她一一摁亮。 蒋铭是被吵醒的。 不知道的以为家里进了装修工程队。 他翻了个身,懒洋洋的问:“上哪儿鬼混去了?” 梁烟没理他。她不想鬼混,想偷吃是真的,谁还不是绿帽的生产商了? 玻璃酒柜大开,梁烟哼哧哼哧的搬个不停。 蒋铭坐起身,看到她莹白的脚踝,踩在羽毛绒的地毯上,消失在浴室门口。 小碎步跑的,像十七八的少女,上台能跳pick me。 梁烟出来的时候,肩上披了件浴袍,酒香四溢,她走一步,就近一步。 蒋铭的馋虫一下子就醒了。 “我刚问你话。”他眼睛珠子都快黏她身上了。 梁烟坐在化妆镜前,摆弄着瓶瓶罐罐,“你能不能懂事点?本导演也要应酬的。” 蒋铭目光转向镜面,然后他看到了她的胖次。 白色,蕾丝款。 梁烟捧着脸颊,指腹画圈,在做基础护肤按摩。 酒香更浓了。 蒋铭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酒柜,“……你去重洗个澡吧。”鬼知道她今天想和自己耍什么花招,他才不会碰她。 “不。”她香着呢,“非要我重洗……随便来两个人伺候我就行了。” 神他吗伺候…… 蒋铭懒得理她,“爱洗不洗,我睡客房。” 梁烟舒服的躺在床上,蹭了蹭枕头。 蒋铭回来了,像个外人似的敲门问她,“家里的被单呢?” “我全拿去干洗店了。”梁烟说,“你睡沙发!” 那么多女人给他暖被窝,家里这个乡巴佬赶他睡沙发?蒋铭看着占大半张床的梁烟,肩头半露,白的清透。 “还生气呢?”他掀开被角躺下,“……是我不对,你别跟我生气了行不行?别人在我这里都是逢场作戏,你知道的,商场上没办法,实在推不掉……” 梁烟往另一边挪了挪。 “上次我跟大姐约个饭局,无良记者故意瞎写,你说你也是,一声不响的跑去旅游,公司忙,我走不开,又不能去找你当面解释。” 蒋铭以为这事两句话翻篇,贴上她的腰,想将人揽过来。 梁烟忽然坐起来。 她伸手去脱浴袍。 蒋铭……起了反应。 他两眼一抹黑,梁烟随手将浴袍扔在他头上。 浴袍上有隐隐约约的醇香,萦绕着他。 蒋铭不舍的拿开浴袍。 她里面穿了件真丝吊带睡裙。 超短,大腿以上,腰以下。 梁烟重新躺下。 蒋铭熟悉她的敏/感点,贴上她的耳垂,“老婆你想我么?” 梁烟挪开脑袋,“你憋索发!” 看来醉得不轻。 “……什么?”她以前从来不会拒绝自己,她巴不得自己能主动。 梁烟背对着他,嘟囔道:“我碎蕉了。” 温顺的发梢挠过他脖颈,羽毛一样轻,连头发丝都有惹火的本领。 蒋铭再也忍不住。他的自制力在这一刻统统溃败。 他刚想再说什么。 梁烟打了个哈欠,连被子带人都踹了下去。 蒋铭啪叽摔在地毯上。 其实她力气不大,主要用的巧劲,不小心还踩到了蒋老二。 没等蒋铭找她算账,她脸上已经写满不高兴。 老娘全身都是宝,凭什么给你当接盘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