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坐了车回乌市,一路颠簸,晃得云衡心肝儿颤。
秦岭耷着眼皮看窗外,不知瞌睡还是养神,他就这么一直杵着胳膊到下车。
下车后,秦岭对跟在后面的云衡说:“我要去一趟吐鲁番,不能陪你去罗布泊了。”
云衡眼珠子一转,连忙道:“那我也去吐鲁番。”
“……”
“你跟过去做什么,我不是过去玩的。”秦岭很严肃地说。
云衡表情也很认真:“那我也不是过去玩呀。”
他问:“你说说,你去吐鲁番做什么?”
她低头思考了一下,胡诌道:“去买和田玉!”
“……”
秦岭破天荒地没戳破她,他准许她跟着去了。
吐鲁番近期有一场古董拍卖会,里面还真的有和田玉珍品。
姑娘蒙得挺准。
秦岭收到消息,拍卖会上将出现几件汉代陶器,是土夫子从罗布泊挖的,有人判断那极有可能出自精绝古城。
尽管只是流言,但仍然吸引不少人从各地赶往吐鲁番参加拍卖大会,现在市面上随便一件罗布泊古董价值数十万,如果出自精绝古城,价值能翻几番。
秦岭极其重视这件事,一旦消息属实,罗布泊必将掀起腥风血雨,会有无数的盗墓贼、探险者、科考工作者前来,届时,这片宁静的土地动荡不安,他必须提前掌握情况。
云衡跟着秦岭找到一家酒店入住,这一次没碰壁,两人各开了间房入住。
电梯门缓缓打开,云衡看到里面站着个年轻英俊的青年,正黑西装洇蓝色袖扣,手指像和田玉一样细腻,右手中指指骨有一处亮闪,是枚金属指环。
青年留着向上掀的短背头,干净利落,像是上市公司的年轻总裁。
他与两人侧身而过,衣服上有名贵香水的味道,云衡微微吸一吸鼻子,细眉皱起来。
电梯门关上,秦岭侧身看她:“怎么了,不舒服?”
云衡淡淡笑了笑,摇头:“没事,对甲苯过敏,刚才那人身上喷香水了,觉得味道很熟悉。”
秦岭双手插兜,笑:“我也闻见了,Tiffany的圣罗兰香。”
云衡小脸望他:“没想到你还懂香水?”
秦岭一怔,像是僵住,他舔舔牙齿,说:“一位故友用过这种香水。”
说完,电梯门打开,秦岭拔脚就走。
云衡跟他房间挨着,打开门进去,高档的家具和设施,金黄的主色调以及精致前卫的玻璃幕墙。
她把旅行包丢在沙发上,往床上一躺,身子立马陷下去,舒服得直哼哼。
躺了一会儿,她从床上起来,出门去敲隔壁的房间。
秦岭开门把头探出来,眼睛迷瞪着看她:“干什么?”
云衡眼睛弯弯:“陪我出去逛街。”
“你有病吧。”
砰地一声,秦岭把门摔上。
云衡:“……”
她说:“我一个人出去,要是给人贩子拐跑了怎么办?”
房间里没有搭理她。
云衡忿忿地轻踢墙皮一脚,正要离开。
吱呀,门又打开了。
秦岭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出来,夹克上的纽扣一颗颗拧进去,衬出笔挺的胸膛,他说:“我陪你去。”
云衡转过身,两根食指勾在腰后,侧着头打量他,很下流地笑了。
“嘻嘻,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秦岭从后面催着她走,脸色看不出阴晴,嘴唇抿了一道线。
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商场,秦岭带着她闪进去,里面熙熙攘攘,全是从外地来的游客在里面挑东西,好不热闹。
两人坐电梯上四楼,云衡绕着这些服装专卖店晃悠。
“秦老板,你觉得这件衣服好看吗?”她从衣架上取下一款红色长裙。
秦岭倚在服装店玻璃门上,没进去,远远地瞧着说:“还行。”
云衡兴冲冲跑到试衣间试衣服。
秦岭再一抬头的时候,眼前一晃,一片红色,云衡立在他眼前,雪白的肌肤、嫣红的长裙,她提着裙子在眼前盈盈一转,笑靥如花:“怎么样,真的还行吗?”
裙摆飞扬,就像红蔷薇,美得动人心魄,秦岭感觉自己抖了一下。
他浅浅笑起来,认真地说:“很好看。”
云衡本就肌肤细腻,身型富挑,配上这件红裙,女人的知性与优雅彻彻底底体现出来。
她笑得更灿烂,围着他走来走去:“真的嘛,真的很好看嘛,那我就要这件啰?”
发梢香气与女人体香缭绕在鼻尖,秦岭有些意乱神迷。
云衡去柜台买下衣服,红色的信用卡,上面有HelloKitty图案。
她还没有逛完。
女人,总是要把商场走个两三遍,才罢休。
秦岭就跟着她乱晃。
“秦老板,你觉得这个牌子的洗发水好用嘛?”云衡从一排排货架间抬起头,脖子细长而白皙。
那是海飞丝一款新推出的产品。
女人专用。
他抽抽嘴角,搪塞说:“应该挺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