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想活，就只能寻一个靠山。

而这阖宫上下，能成为她依仗的，就只有嘉和帝一个。

宋声猛然睁开眼，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这是裴世衡第二次见到她落泪的，不知为何，她的眼泪总是宛若有一种魔力。

他第二次控制不住的伸出自己的手，去替她擦拭。

“怎么还哭了？”

宋声偏过头，看向裴世衡。

“我怕。”

她的眼眶微微泛起红晕，一双极其漂亮的眸子染着浅浅的雾气。许是屋内太热了，她的鼻尖两颊也都红红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娇艳欲滴。脸颊的清泪更衬的小姑娘楚楚动人，仿若随时都会破碎似的。

她将裴世衡的手向自个儿那处拉了拉，又放软了音调，“陛下，我怕。”

这个动作，让本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都被拉开了条缝隙。

小姑娘里头穿的自然不是外衣，裴世衡只是瞧见她寝衣的衣角，就颇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将自己的手从宋声的手中抽了出来，轻咳一声，重新替她掖好被角。

“奴婢……奴婢热……”宋声向她投去一个极其委屈的目光，嘴角微微向下拉，看想去要哭不哭的。宋声的声音本就软糯，一委屈起来，更是酥的人骨头发软。她一面说，一面还不老实的去拉了拉被角。

裴世衡的目光在她那张紧咬的红唇上停留了片刻，最后伸出手抚摸道：“别咬。”

宋声被他那附上唇瓣的指腹给惊到了，她离他那样近，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他的指腹擦过她的唇瓣，唇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宋声不知哪根筋打搭错了，居然壮着胆子，伸手勾住那比起自己的小手宽大许多的大手。那只手颇为消瘦，白净，骨骼分明，又细又长。她微微颔首，便在裴世衡的手心落下了一吻。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宋声自个儿都吓了一跳。自个儿这举动实在是逾矩，她不免想起了那个被杖毙的宫女，顷刻间便不敢继续接下来的动作了。

裴世衡只感觉手心宛若触电一般，他倒是没觉得宋声逾矩。毕竟方才，册封的圣旨都已经交代下去了，这不过是点儿床笫之间的情趣罢了。只是这事儿宋声并不知道，她正小心翼翼的看着裴世衡的反应。

只见裴世衡神色复杂，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喉结微动，好像在忍耐着些什么似的。宋声左瞧瞧右瞧瞧，左右也没瞧出裴世衡脸上有半分恼怒的神色。

裴世衡再次将自己的手从宋声手中抽了出来，随后像安抚小猫似的，拂了拂宋声的脑袋，随后说道：“别闹，今夜，不成。”

这是什么意思？

今夜不成，难道明夜便成了？

宋声其实早在落水之后那一刹，便打定了主意。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若是这头都开了，后面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既然陛下没有拒绝自己……

宋声忽然撩开身上被子的一角，随后勉强用一只手支起身子，另一只手伸出去，小心翼翼的抓住了裴世衡的袖角。她身上的被子被掀开，露出的便是里头的寝衣。她侧着身子半起身，身上本就不大齐整的寝衣便更乱了，衣衫不整的甚至露出了里头的小衣。她虽年纪不大，身段儿却是极好的，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苗条的地方苗条。特别是一身又白又嫩的皮肤，明明从未包养过，却好的叫人羡慕至极，犹如这世间上好的羊脂玉，精雕细琢——

宋声刻意献媚，强忍住不让自己发抖，声音软糯的哀求道：“陛下，求您……求您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