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燃灯,可就着月光,依然能看到镜子里的孟挽之,孟挽之看着它们,神情愈渐狠厉,她握住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行于镜子之间,她过之处,镜子全变得粉碎。
“你们赢不了我的,都给我滚!”孟挽之说。
可离又变出数面镜子,孟挽之立刻挥刀过去,同样将它们打碎,隔壁成予应是听到了动静,他在外面敲了几下门,见无人开,干脆把门撞开,可离收起幻术,那些破碎的镜子不见了,但孟挽之还在其中,一刀一刀地砍着。
成予点了一盏灯,屋中霎时被烛光笼罩,孟挽之还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到成予到来。成予唤她名字,她听不到,他想阻拦她,她也看不到,她就像疯了一般,挥着刀不停地砍。成予没办法,一咬牙,冲到她身边,从背后抱住她,说:“挽之!是我!”
孟挽之听不进去,还在乱砍,成予钳住她手,又重复了一遍:“挽之,是我!你冷静点!”
孟挽之动弹不得了,可她还是挣了一挣,成予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手上连筋都能看得分明。孟挽之逐渐冷静下来,握着刀的手也渐渐开始放松,她的目光很惊恐,同时又带着杀气,直到她拿着的刀落了地,她才像终于看清眼前一般,如梦中初醒。
成予问她:“挽之,你怎么了?”
孟挽之抱着他胳膊,就像绝境中抱着救命稻草。
许久之后,她才说:“成予,不能再等了!”
“什么?”成予显然不知她在说什么,她又说:“杀郑成侯的事,不能再等了!”
成予身形晃了一晃,孟挽之靠在他身前,说:“任凭侯府刀山火海,明日,我都得去闯!”
成予好似有些失落,他将头搁在孟挽之肩上,说:“好,我陪你去!”
可离悬在半空,与朔光四目相对,两人深知,这中间,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