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彩儿是真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过来看看,居然还赚了三十五文钱,要不是一个人忙不过来,她都有心自己经营酒楼了。
把锅洗了,收拾了下火塘,确定是没有火苗,又打了水,往里面浇了。
小心能使万年船,火可不是弄着玩的东西,再三确定不会起火,吴彩儿才出了厨房,又上二楼雅间转了一圈,打量一番,才是下楼,锁门回家。
走到半道,吴彩儿想起是得去粮店买点米、面,家里米不多了,面也就够摊张大点的饼,如果不赶紧买,顶多是支撑个三四天就得断炊。
可她自穿越过来,很少出门,又没继承到前任的记忆,这会儿要去粮店,真的是两眼一抹黑,该走哪条道,往哪边去,是一概不知。
想了想,回去问何娘子自然是不能回去的,白费那功夫干嘛,还不如就在路上寻个人问一下呢。想到这儿,吴彩儿便开始打量四周,幸亏这会儿正巧是饭点,来来往往,行人不少,从中挑了个面善的妇人,走了过去,带着笑打招呼道:“这位婶子,我向你问个地儿。”
妇人停下脚步,打量了吴彩儿一眼,心里嘀咕,这么个俊俏妇人是哪家的媳妇哦,怪好看的。嘀咕归嘀咕,但也不耽误回答:“没事儿,孩子,你问吧。”
“婶子知道附近的粮店在哪吗?”吴彩儿问这个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按理说,是不应该不知道粮店在哪里的。
妇人“啊”了下,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人不知道粮店在哪里,不过她疑惑归疑惑,还是将粮店的位置告诉了吴彩儿:“你顺着这路直走,看见左边有桥的话,就过桥,下了桥直走,注意右边,没多久就会看到粮店了。”怕吴彩儿不注意过了粮店,叮嘱道:“那家粮店是挂着灯笼的,半新不旧的大红灯笼,门口还挂了桃符,注意一点不会走过的。”
直行,遇桥左拐,直行,注意街道右边,看到大红灯笼就是了。
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是记住了,吴彩儿欠身拜谢:“谢谢婶子,扰你回去吃饭了。”
“没事没事,就几句话耽误不了,你赶紧去吧,赶紧买了粮食回去做饭,时辰可不早了。”老妇人是不觉得自己被耽误了午饭,她回去吃现成的就行,反倒是担心起吴彩儿,这会儿买了米面,回去做饭,那得很久才能吃上,早过了饭点了。
吴彩儿:“我午饭已经是吃过了,就是看家里的米面不多,便想着出来买一点。”她刚刚是有买一个炊饼,一个人不高兴煮,时间也不早了,就对付吃一下。
“哦哦,这样啊。”老妇人听说吴彩儿吃过了,便点了点头,放下了一丝担忧,聊了几句,就走了,她得赶忙回去,不能让全家人就等她一个。
县城说大不大,但也不小,按着老妇人的指点,吴彩儿是走了一路,估摸着有三里多地,带着点喘,找到了粮店。
确实如同老妇人所言,大红灯笼,挂着桃符,很好认。
这会儿饭点,粮店里就一个小二扒着饭,掌柜还有账房是都没在,应该是外面吃饭了。
小二见着客人,忙丢开饭碗,快速的嚼着,两三下,大力往下咽,嘴里不剩多少米的时候招呼道:“嫂子是有什么要买的?”
小二年纪很轻,嘴边绒毛刚长出来,声音也是公鸭嗓,身量不高不矮,体重也不胖不瘦,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瞧着很精神。
吴彩儿被称呼嫂子,一愣,她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有没有结过婚呢,没一点迹象。不过不仅是连丈夫的迹象,就连父母长辈存在的迹象也没有。
其实这很恐怖的,一个女子,独自生活在一处大宅子里,有不少钱,但,却没有亲近人。
这很不可思议,古代可不是现代,宗族、家庭,可不会让一个人独自的待着,一个人,也不可能在这样一个时代,很好的活着。
可吴彩儿穿过来的这个身子,却是处处表明,就她一个人生活,而且居然没有人上门欺侮,这是很奇特的。
要说吴彩儿没察觉这一点,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故意不去往这方面想,不去思考,这具身体的具体身份,以及还有没有家人。她是故意不去寻找,怕寻到熟人后,会带来大麻烦。
对于小二称呼自己为嫂子,吴彩儿是囫囵应了,告诉对方自己的目的:“我想买点米,还有面,你这边是个什么价?”
小二领着吴彩儿往里面走,介绍道:“我们粮店在县城里价格可是有名的公道,你来瞧瞧,有新米,也有陈米,嫂子是要哪种?”
陈米也是有分,有那种瞧着还好,也有那种已经暗沉的米。新米的话,是那种瞧着就舒服的白,也没蛀洞,闻着也有股纯然的米香味。
指着看着还好的一种陈米,小二道:“嫂子,这是前年的米,保存的还好,多过几遍水,吃着是吃不出来异味,价格在八百文一石。”又指着旁边差些的,道:“这个就要便宜些,七百文一石。”
新米,也不是谁家都会买的,很多穷苦人家,会买陈米。
吴彩儿扫了一眼,便放弃了,她宁可是少吃一点,也不会买这些陈米的,味道不好,她有些吃不下去,所以是让小二介绍新米:“你和我说说新米吧,我买点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