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御闻言只看着魏枝枝眼睛,并未有任何表示,仿佛并不吃惊广平王在外边。
魏枝枝看赵之御淡定的样子,只以为他在想着接下来要如何。
她知道赵之御从小便是如此,越是在慌乱时,表面越是表现出镇静。
于是她安静等着他动作,只平稳呼吸间,在他指头上不知觉呼出些热气。
赵之御眼眸瞥了瞥自己的指尖,登时松开了手。
“你们小姐会否有事?”
隔间外头赵子期正站在玲儿身边。
原是赵子期在这竹林外围逛了一圈又一圈却不见隔间有任何动静。
他不认为女子换个外裳需得如此之久,怕是出了什么意外,三两下便跑来烧水房,提醒站在隔间外头的玲儿。
玲儿自然也是跟着担心极了。但自己又被命令在外头看守着,便也不敢轻易进去里头。
于是两人便商量着试试里头的动静。
这一试,里头竟是没有任何动静。
赵子期赶紧喊来了僧寺扒门。在扒门前,还让僧寺蒙了眼巾,自己也蒙了一条。
这头赵之御与魏枝枝已然听清了外头的动静,这门随时就要被破了。
“委屈了。” 赵之御迅速打量了屋内,突然看着魏枝枝的眼睛,抿了抿唇道。
而后他将六神无主的魏枝枝笼于怀中,小心往一碗橱木柜挪去,更是一把带上了桌上的小包袱...
赵子期与玲儿,还有两个僧寺破门而入。
“姑娘!”
“小姐?”
赵子期是蒙了眼睛,便看不清屋内的情景,只一进了屋,匆忙对着前方喊着。
玲儿是无需蒙眼的,便是将屋内看得清楚,哪里还有小姐的身影,反而屋内站了个陌生男子,正是赵之御。不过玲儿不认识他。
她顿时急出了哭腔:“小姐你在哪儿?” 还在屋内到处翻找了起来。
走到赵之御身边,又一把抓住他的袖口:“我们小姐呢?”
“姑娘,你这是作何?” 赵之御拂开玲儿的手。
赵子期听到这声,猛一下摘了眼巾,待看清赵之御,瞳孔缩了一缩:
“皇...竟是黄兄。” 赵子期出口喊了一声,更是立时朝赵之御拱手
玲儿看看赵子期又看看赵之御。
“姑娘,此位乃是在下本地好友。莫急,待在下问问。”
赵子期转身向两位僧寺致意,屏退了他们,便靠近赵之御。
“黄兄,你可在这隔间里头见着一位姑娘,约摸十三十四的年纪,这般高。”
赵子期一脸疑惑,却是在走近赵之御的时候,将表情收了收。他边问边将手放在了自己下巴的位置比划。
这位置正在赵之御的喉结。
“姑娘?” 赵之御缓缓踱步至碗橱柜前方,身影将两柜门的缝隙挡得严实,手却是指着对头微掩的小门,
“子其兄,我未在这见到什么姑娘。我见这小门虚掩,便想着进来歇息一下,你看,倒是我这茶水还未倒上,你们便破门而入叫我好是吃惊。”
明明是客客气气的好友相称,赵之御出口却是自带了一股居高临下的语气。
“黄兄,实在是对不住,我们也是急上心了。”
赵子期这才看到那个小门,猛地一惊,再看那门外的路是从亭台通来的,便觉着赵之御偶遇此地并不能假。
玲儿却是没空搭理这所谓的黄兄、子其兄,顾不了什么礼数,便急着奔向那道小门细细查看。
“无妨。我见子其兄二位是在找一位姑娘?虽然我没有见过什么姑娘,然有一猜想,莫不是本有个姑娘在这,在我来前从这小门出去了?”
赵之御又朝着玲儿方向补了一句,“眼下可是抢花灯的时辰,这道小门出去便能通向百花亭。”
玲儿恍悟:“小姐确实一路都念叨着花灯,可能确如这位黄公子所说,急了从这门出去抢花灯也是能的。”
铃儿又将赵之御的这番话翻来覆去,四下又见不到小姐的衣物,心下稍稍一松,便出口道:
“两位公子,我家姑娘身子娇弱,小人不便离身过久,抱歉先告辞了。”
“皇弟,好久不见...” 待玲儿走远,赵之御望着眼前的赵子期,缓缓出声。
“皇兄。” 赵子期收回落在小门的视线,敛眸道:“若是皇兄方便,我们去这外边说话可好?”
这隔间里头略显了闷热,赵子期邀请赵之御到外头茶桌旁坐。
赵之御瞥了眼身后的碗橱柜,微微蹙眉,然还是跟着走了出去,还回身将隔间的门带上。
“皇兄,为何今日在此?” 赵子期边走边问道,两人已是对坐于桌前。
“孤倒是要问皇弟为何在此?” 赵之御拾起一盏茶,纯净白皙的脸上此刻却显出一些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