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沈母拉着沈姒说话,崔季渊则陪着沈父去了书房。
“感觉如何?在崔家过的可好?”
沈姒抱着娘亲的手臂撒娇,咕哝道:“您和爹选的人,您还不放心?”
她还以为他们从未思虑过这些呢。
想当初她才及笄,突然便听爹娘说她有门娃娃亲,及笄那日娃娃亲还和他外公送礼来了。
她初次从父母口中听说他时,是满满的溢美之词,青年才俊,龙章凤姿,江陵府年纪最小的秀才,前途无量等等等。
各种各样的好话,全都往他身上堆,听的她都要以为父母只是想骗了她赶紧嫁人,其实压根没有这么个人。
后来,沈姒垂下眼眸,桃花眼里有些懊悔,还是为色所迷啊。
此时也不愿在沈母面前暴露本性,佯装害羞地岔开话题:“他待我不错,唔,这话怎么好说的。”
“娘,我们说点别的。”
沈母瞪她一眼,到也没有执着于此,其实女儿过的如何,从今日进门起她就已经看出来了,不说小夫妻两的感情才一两天会如何亲密,至少女儿没有一点糟心,小女儿神态仍如从前。
更重要的是,崔家家风不许纳妾,若非如此,即使崔季渊娘亲是她打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她也不会轻易定下这门婚事。
沈母前两天只觉时间难熬的紧,一点点的盼着到今天,等今日终于到了,又觉得时间过得怎就这般快,感觉女儿女婿才刚进家门,却转眼天色已近黄昏。
吃过晚饭,再如何不舍,沈父沈母也没说出留沈姒在家过夜的话。
小夫妻才成亲几天,这时就让两人夫妻分别,那他们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外孙。
江陵府的夜晚灯火通明,因此即使是晚上赶车回去,也不用怕会出什么意外。
沈姒撩开窗帘看窗外的夜景,看着看着,许是橙红的灯笼不够亮堂,又或许是她兴致寥寥,她有些泛困。
枕在手上的脑袋渐渐有了重量,一点一点,却没有磕走睡意,反到是愈加疲乏,只想好好睡一觉,先不管是在什么地方。
恰逢马车路过小巷右转弯,沈姒不受控制的向□□倒,整个人布偶似的软绵绵倒向崔季渊。
崔季渊低眸看她,橙黄的烛光映照出精致柔和的轮廓,嘴唇微动,几不可闻地声音响起:“是你先靠过来的。”
说罢,好像睡着之人已经答应了一般,眼底漾起点点温柔的笑意。
静看片刻,见她似不太舒服的扭动,放在侧边的手犹豫一瞬,慢慢将她搂了过来,让她靠在他的臂弯里,好让人睡得更舒服些。
沈姒蹭一蹭,没了左右摇晃无所倚仗的不安稳,睡的更加踏实香甜,一路安然直到崔家。
马车停下,没了轻轻的摇晃感她反而睡的不习惯了,睁眼醒过来,开始只模糊地认为今天的床榻怎么有些硬,难道素衣撤了一层褥子?
迷蒙的睡眼盯着车壁片刻,才意识到她还在马车上呢……而且还将崔季渊当成了垫子。
脸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虽然她于男女之事上比较迟钝,但也知道此举是再亲密不过的了。
崔季渊看她咬着下唇,桃花眼似透露出点不可置信,敛了眸,只正声道:“我们是夫妻。”
说罢,伸手过来要牵她,沈姒下意识的想要退缩,她实在没想到会进展这么快。
崔季渊并没有在意她的退缩,再次向前,温暖干燥的手执意牵起她,带着她一步步下了马车,一步步走到正房。
沈姒心中又羞涩又忐忑,虽然前两天她好像还混不在意多了个丈夫,可若真是要行夫妻之事,那……她,她还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