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和连嘶哑着破锣嗓子大喊,再也顾不结阵了。
两千鲜卑骑兵簇拥着和连向着北边溃退,好不混乱!而和连的呼喊声正好为吕布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杀!”吕布轻提马缰,身下的汗血白马会意,冲着和连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的汉军三百精骑呼啸着跟了去,一边喊着约定好的口号:“踏平鲜卑,生擒和连!踏平鲜卑,生擒和连!”
“快跑啊!汉朝大军来了!”
“三路汉朝大军杀来了,我们跑不掉啦!”
“左贤王丢下我们逃跑啦!我们投降吧!”
混乱的战场,鲜卑语夹杂着汉语,到处都是对鲜卑军不利的消息。
此刻若能从高处俯瞰(kan)战场,就能看出一丝丝的诡异气息。
汉军的东路和北路援军只是大张旗鼓,借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不停地呐喊叫嚷,晃动火把,纵马驰骋。
只有张狂和关羽带着几十骑往来冲杀溃退的鲜卑败军,使鲜卑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阵型更加混乱。
哪里出现组织队伍的鲜卑军官,哪里就有汉军骑兵的身影。
渐渐的,即使有心组织败军的鲜卑军官也不敢声张,默默地带着身边的队伍往北狂奔。更多的鲜卑骑兵都是以单骑的形式逃命,黑暗中似乎到处都是敌人。甚至有许多鲜卑游骑没有死在汉军手中,却死在自己人手中。
而南门的援军却是与东门和北门援军相反,自从喊了那句口号后,就默不作声,人衔枚,马裹蹄,默默地往鲜卑大军的纵深猛插。
噗呲,噗呲~
相比热闹的东门战场和北门战场,南门战场的声音单调多了。只有武器破开人体的声音,可就是这种声音却最令人害怕。
有受不了这种压力的鲜卑游骑发了疯似的挥舞着弯刀乱砍,不管身边的是同胞还是汉人。于是同样的情景在南门演,鲜卑人互相砍杀着北逃。
汉军的精骑却没有什么伤亡,只是一心一意地追杀着鲜卑军的最高领导人——和连。
“长生兄,差不多了!”张狂和关羽冲杀了数阵,在马邑城的东北角汇合在一起。
“嗯!”关羽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人头,和张狂一起大声叫嚷道:“和连已死,降者不杀!”
“左贤王死了?”
“没错,那是左贤王的首级!”
“我投降了,不要杀我!”
战场传来更为不利的消息,慌乱的鲜卑大军大部分都选择相信和连已经死了。混乱的战场谁都朝不保夕。
“混蛋,本王还活着呢!”和连一下子砍翻了身边一个跪地投降的鲜卑人,居然连自己身边的人也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就是这个声音,在南门安静的战场无限放大,让吕布重新确认了和连的位置。
无数的木质长枪在和连身边落下,有一支直接扎在了和连的小腿。
和连啊声喊了一半,一下反应过来,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臂,不敢发出声音。果不其然,自己的身后又狠狠地落下了几支长枪。
“嗯?”吕布愣了一下,明明长枪投出后自己听到了一声惨叫,为什么叫一半就没有声音了?
哦,是他。吕布的脸浮起暴虐的笑容,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追击而去,果然看到一个鲜卑骑兵的右腿带着半支木枪发疯似地奔逃,再加不输于汗血白马的宝马,吕布哪里还不知道他是谁。
“左贤王大人我来护你!”吕布大喊一声。
“我在这里!”和连本就“病入膏肓”了,听到有人要保护自己,自然而然地答应了一声,再加吕布标准的鲜卑话,倒也没有怀疑。
只是和连此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往“飞”,难道是自己的祈求感动了长生天,长生天派了一个天神来救自己。
梦想总是舒适的,现实总是痛苦的。和连狠狠地跌落在地,右腿的伤口再次撕扯开,疼得满地打滚,冷汗直流。
“绑了!”吕布大笑地指着打滚的和连,一群汉军骑兵兴奋地将和连五花大绑起来:“送回马邑城,其余骑兵随我扩大战果,杀奴!”
哦哦哦~
汉军骑兵像是饿极了的群狼,在头狼吕布的率领下往北追击而去。
失去首领的鲜卑近卫军,还算是有脑子,没有再大声喊叫祸乱军心,拼了命地向北狂奔。
“杀!杀!杀!”吕布疯狂地砍杀着溃退的鲜卑近卫,慢慢地接近张狂和关羽所在的地方,三人终于胜利会师。
“奉先兄,战果如何?”张狂抹着脸的鲜血问道。
“和连成擒,鲜卑大败,慎道兄当居首功!”吕布笑呵呵地说道。
“奉先兄,长生兄,赶野猪要彻底,不然反为所伤啊!”张狂摇头晃脑地说道。
哈哈哈!三人相视大笑,一同喊道:“点火!”
无数支火箭划过天际,马邑北面亮起一圈火把,杀声冲天,似乎还有千军万马正杀奔而来。
吕、关、张三骑冲出,五百汉军骑兵跟,还有之前在雁门郡各地方聚集而来的民间武装,屠猪杀狗般地将鲜卑军直接赶出了内长城。
直至天微微亮众人才满心疲惫又心满意足地回到马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