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自己夹,你赶紧吃吧。”
……
往后几天沈听水和良弼的生意渐渐火了起来,做一大桶酸奶明显不够卖,沈听水适量加了一小桶。
这样的结果沈听水是有预料的,漠城虽然看起来牧民比较多,但因为是南商北往最喜欢来的地方,这里可比宿无县富庶多了,人们十分舍得在吃食上买单。
其实沈听水和良弼生意能火起来最主要的是酸奶好喝还实在,他们没有商人的那种市侩气,每次给食客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一小碗酸奶往往堆得老高。
有客人经常调笑他俩:“这俩小哥真是……还生怕我们客人吃亏了似的。”
周围人也纷纷附和。
沈听水和良弼只是笑笑,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俩人短短半个月时间赚的盆满钵满。
直到这天,酸奶摊子上出现了两位熟人。
“呦,生意不错啊。我们损失了那么大一笔,你们两个吃白饭的居然借着谢三爷的东风混的风生水起。都是一个行商队伍的,有这种好事怎么不跟前辈们分享分享?”李老板的两个跟屁虫——秦老板、马老板带着几个伙计围住了沈听水和良弼的摊子,看着他们摊子上正在熬制的奶疙瘩和非常受欢迎的酸奶嫉妒的双眼发红。
沈听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工作没理他,直到把客人的酸奶都交到客人手上。
“秦老板和马老板啊,您两位是来喝酸奶的吗?不好意思,我们摊子人有点多需要排队,怠慢了怠慢了。两位想要什么口味的酸奶?”沈听水用身上的围裙擦擦手,装傻充愣。
秦老板和马老板气焰高涨的来找茬,被沈听水这么四两拨千斤的一糊弄,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的不行又不能丢份儿把刚刚的话重复一边,气得干瞪眼。
沈听水可不管他们什么表情,他手脚麻利的收拾完小推车的台面,又帮着吓得蹲在小推车底下烧火的良弼翻炒酸奶,彻底无视他们。
直到见周围食客因为秦老板和马老板气势汹汹的围着摊子,只能远远观望的不敢靠近过来买酸奶,他才拉下了脸。
“两位爷,若是不买酸奶的话麻烦移驾,你们耽误我们做生意了。”
那俩人像是正等着他开口。
他的话音未落,秦老板便一掌拍在了小推车的台面上,急着找茬的嘴脸显得格外丑陋:“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是顾客,你居然赶顾客走,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
他这一巴掌是想威慑沈听水,用了力气拍在单薄的木板上弄出来的声响很大。
良弼虽然害怕的蹲在地上,耳朵却在竖着听动静,一副随时准备情况不对赶紧拉着沈听水跑路的模样。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把他吓得一激灵,身体条件反射的向后倒去。
他身后就是柴火堆,倒下时屁股尖刚好抵在一块棱起来的木材上,顿时一股尖锐的疼痛直冲大脑,疼的他眼前发黑,好一会痛呼声和眼泪才一起出来。
他的声音太过惨烈,不止把沈听水吓了一跳,秦老板和马老板也是一惊。
“良弼!怎么了?”沈听水赶紧蹲下查看良弼的情况,见他疼的脸都白了根本说不出话,急的冒汗:“你哪里痛?我扶你起来好不好?”
一位坐在他们摊子后面树荫里喝酸奶的年轻食客目睹了良弼受伤的全部情况,见沈听水要抱良弼起来连忙阻止:“他刚刚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带杈的木柴上,看样子应该是木杈扎进屁股里了。你先别动他,我去帮你们找个大夫过来。”
沈听水闻言赶紧拜托他。
等待大夫的这段时间良弼的嗓子都哭哑了,双手紧紧攥着沈听水的衣服,苍白着脸直呼疼。
沈听水见他疼的冷汗直冒心疼坏了,但大夫没来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把良弼的身体重量放到自己身上,尽量减轻他对伤口的压迫。
“没事的,忍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那名帮忙找大夫的食客可能提前跟大夫说了良弼的伤势,他们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副用草席做的担架。
大夫似乎对这样的伤势见怪不怪,先找准良弼屁股上的伤口位置,用手指仔细检查确保扎进去的木杈没有倒钩之后,手法娴熟利落的取出扎在肉里的木杈,赶紧让他们把良弼扶到担架上趴着。
沈听水心惊肉跳的看了眼被大夫随手遗弃在地上血淋淋的木柴,抬担架的手都是抖的。
他也顾不得摊位和找茬的秦老板、马老板,赶紧和大夫一起抬着良弼往医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