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羽心情复杂的继续向前走，走在路上的时候，还想着待会见到爷爷，要用一个什么样的说辞来隐瞒爷爷齐家兄弟去世的事情。

结果到了地方以后，却发现爷爷根本没在房间里。

爷爷居住的地方，语气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顾长羽只是轻轻敲了下门，门就自动开启了，不知是爷爷忘了锁门了，还是锁坏了。

房间说不清是空还是满，因为实用的家具没有几样，到处却又堆积着各种废弃的瓶子和纸板，应该是爷爷捡垃圾捡回来的

刚才在外面便已经决定这附近的味道难闻了，进了爷爷家以后，才发现屋里的味道比外面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垃圾堆得太满了，一时找不到味道的源头在哪里。

“姑娘，你找谁啊？”

顾长羽正环顾整个房间发愣了，身后突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想起。

顾长羽回头，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拎着一个又旧又破、鼓鼓囊囊的编织袋，正费力的抬头询问着。

看到老人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顾长羽心里一酸。

明明自己都这般疾苦，生活的这么艰难了，却还是捡了两个孩子，抚养他们上了大学。

无论他的外表看着多么苍老疲惫，无论他的身上染上了多少脏污，可他的灵魂，却浮现着一颗有一颗的金光，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便像是星辰一样，璀璨夺目，漂亮的让人眼眶发热。

“爷爷！”

顾长羽喊了一声，急忙跑过去扶着老人，道：“我是齐仁齐智的朋友，他们俩要出一趟远门，托我过来照顾您。”

“啊？出远门？他们不还是学生吗，要出什么远门啊？”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患了绝症，但是看着精神状态除了有些疲惫，其他的倒还好。

“他们被学校选中成交换生了，要去国外上一段时间学，学校通知的紧急，他们没时间赶回来见您，就通知我过来照顾您了。”

当初和齐仁齐智说好了，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就不告诉他两兄弟死亡的事情了。

顾长羽搀扶着爷爷的同事，不着痕迹的将手指把在了齐爷爷的手腕上，眉头越蹙越深。

她身上有起死回生的灵药，也有当初无为圣佛送她的九雷紫电玄针，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将齐爷爷身上的绝症给治愈。

只是……他身上的生命力在这么多年的艰苦环境中，早已经被折磨的虚弱不堪了，病可以治，但是命的话……

顾长羽抿唇。

除非以命换命，将其他人的命用魔族的方法制作成魔丹，给老人服下，否则生命力到头了，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且不说这个世界有没有制作魔丹所需要的炼丹炉和其他融合的草药，即使有……以命换命这种事，顾长羽也不愿去做。

老人一生良善，浑身金光，若是知道自己用其他人的命为他易命，怕是活着也不开心。而自己，也没有资格去剥夺其他人的生命，给老人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