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天下”,经常被误认为是落地为山,攻守兼备的“五嶽”,从某些方面来讲,天下与五嶽是一脉相承,甚至五嶽较之天下还有极大的优势,只因为五嶽成剑的一刻会受五位祖山的中某位山神的赐福,当然,这几位山神也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凡受到赐福的剑修,都会和这位赐福的山神绑在一起,成为这座祖山的首席供奉,生死与共。
天下则需要采集某座山的山根土,将其大练,才能将飞剑的本命神通发挥出来,采集山根土的山就会是天下映射出的神通像,一座天下之中份量最重的无疑就是天下的“五嶽”祖山,因此天下较之平日里在飞剑榜中一直都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但是好在只要天下的拥有者有机会大练某座五嶽的山根土,飞剑的品阶就会提升到足以匹敌五嶽,而且天下在理论上是没有炼化的上限的。
于新郎虽然与五嶽的山神关系不算友好,但是架不住手里还有一座寒蝉天下,寒蝉天下中的五嶽山神都是他亲自封正,于是乎一把超越了正常品阶的“天下”在于新郎的手里诞生了,一把真正的“天下”。
“柏郸,出来。”于新郎控制着天下一寸寸的将不周山往地下压去,不周山的山体开始崩溃,一块块裹挟着巨石的山体不断崩解,滚落,整个不周山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烟尘当中,山中无数大树摧折,精怪四散。
柏郸惊恐的透过不周山体看着那寸寸压下的巨山虚影,那分明是一座不在这座天下的五嶽祖山,于新郎要靠着这座祖山的重量企图将不周山砸入地下。整个两仪洲的山根都在不断颤抖,山根负重,多年来有不少大手段者将出手之处的山根击断,斩断,但是却从未听闻有人能够将足以负山的山根撵断。
“住手!”柏郸面如死灰的从不周山中走出,“继续下去,大半个两仪洲都会沉入海底的。”“你大可以继续当一个缩头乌龟,既然我敢把两仪洲劈开,也不介意再将大半个两仪洲沉入海底。”于新郎笑着碾碎了柏郸最后的幻想,他已经彻底疯了。
“到底是谁指使的你?”天下悬停,不周山终于停止了崩溃,柏郸颓然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到:“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和二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背叛我。”
“你不是说这枚黑珍珠是你的蕃属山头上供的嘛?一座蕃属山头怎么会有这种在四海水君眼中都颇为珍贵的东西?那一成大渎的水运可做不了假。”于新郎打断了还在怀疑人生的柏郸,“给你一个时辰,要么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要么陪着两仪洲一起沉入海底。”此时于新郎的声音冷静的可怕,实则已然近乎癫狂。
柏郸听后立刻冲进了账房,一本一本的翻动着寻找着黑珍珠的来历,“这本不是,这本也不是”柏郸疯狂的翻动着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礼簿,万万没想到厚厚的礼簿竟然成了自己的催命符,礼簿上娟秀的小楷字体也没让柏郸有什么仔细欣赏的心情,现在活命要紧。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的很快,柏郸在死亡的压迫下,终于找到了藏在礼簿一角,其实因为过度紧张,已经数次错过的名字,“韩修齐!是韩修齐!”柏郸跌跌撞撞的抱着那个礼簿冲出账房,此时天下已经开始显现出第二座山岳了,甚至两座山岳之间的大片疆土也开始浮现,此时的不周山已经被一片巨大的阴影完全覆盖,只要柏郸再慢上一步,不周山就该平了。
“韩修齐是你哪座蕃属山头的山神?”这一句话却将柏郸问懵了,他的蕃属山头好像没有叫韩修齐的山神,但是当时举办夜游宴的时候,请帖都是有数的,将许多想要攀关系的闲杂人等全部都拒之门外,虎死架不倒,不周山就算较之其他四嶽低了半头,也绝对不是那些连宗字山头都不是的小山门可以攀附的,这个韩修齐从何而来?
“大爷,我真的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个韩修齐,我是被和二给坑了,他在我手下当了许多年的山君佐官,几乎将我的眼线全都架空了,只是他平时比较忠心,所以对于他的小动作我也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新郎看着柏郸趴在地上苦苦求饶,嘴角微微的上扬,随着一声天塌似的巨响,以不周山为中心,整个两仪洲都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当中。
虽然两仪洲没有陷入海底,但是作为中嶽的不周山被拦腰折断,于新郎临走的时候只是丢下了一句话,“命给你留下,继续查这个叫韩修齐的人。”柏郸也只能点头答应,哪怕金身折损严重,不周山甚至有可能掉出五嶽之位,但是好歹保下了一条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