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曲成溪连忙伸手叫停,“他俩可不是穿一条裤子的!”沈钦的裤子他嫌弃!
“怎么不是?他俩都结婚了!”
曲成溪嗑着瓜子纠正:“是差点儿结婚,没洞房就是没结成!”
“哼!我看这俩狗东西正好相配!”
“屁!一点都不配!”曲成溪急了,瓜子一扔,“曲成溪比沈钦好看多了!”
路人丙:“谁见过姓曲的长什么样,每次都戴着面具。”
“我见过……”有人弱弱举手,“以前去燕北远远的看过一眼,真的惊为天人……”
“你胡说!魔头怎么可能好看!”
“我八大姨的表哥侄媳妇儿他弟也见过!说曲成溪确实美艳过人,江南第一大妓院秦淮楼的头牌跟他比起来都得自惭形秽。”
“这都是什么小道消息,正邪不两立,再好看心灵也是丑恶的!要我说曲成溪要有楼上这位公子十分之一的好看,就是他祖坟冒青烟了!”
“诸位诸位,我们要客观,虽然曲魔头罪大恶极,但是长得好看是共识!”
……
话题成功的歪到了对曲成溪的颜值大讨论上,曲成溪哧哧笑着,那些见过他的人估计也是远远的看见过他坐在城楼上弹琵琶和晒太阳,那远远的一眼,根本看不清五官,约么只能看见身姿和轮廓,都足以在那些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果然就算天下人对于他表示出了一致厌恶,但是见过自己的都忍不住说一句帅,可见不瞎。
老子果然迷倒众生。
曲成溪一撩头发,心情颇佳,伸手去捞酒杯,正准备把最后的杯中酒一饮而尽,却发现杯子空了:“卧槽?”
往桌子上一看,好家伙!
那胖貂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剩下的酒都喝了,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桌上打酒嗝。
“你这胖子又偷我酒!”曲成溪气不打一出来,捏住香香脸上的两坨肉疯狂□□,“又懒又馋要你何用?”
“吱吱吱!”香香借着酒劲胆大包天地撒泼,大尾巴啪啪啪甩曲成溪的胳膊,一脸的欠打样。
曲成溪被它气笑了,捉住它的小短腿就要挠它的痒痒肉。
香香立刻打滚认怂。
然而就在这时,曲成溪的动作忽的一顿,似乎有痛色从眉眼间一闪而过。
“吱!”香香瞬间清醒,紧张地窜到他面前,“吱吱?”
天色已暗,刚升起的明亮月色下,曲成溪面容如雪,不动声色的收手,在桌下按了一下腹部。
“吱吱!”香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焦躁不安起来,担忧地抱住曲成溪的胳膊。
“我没事。”曲成溪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神色已经无异,撸了一下香香的脑袋,把它塞进了袖子里,“喝够了没,咱们走。”
夜晚长街灯火通明,叫卖依旧,似乎比白日更加热闹,却也多添了几分夜晚独有的安宁祥和。时不时还有结伴而行的小修士走过,引得曲成溪微微侧目,江南是正道门派汇集的城市,走了一下午几乎把六大门派的门生遇了个遍。
袖子里忽然一阵鼓动,香香焦急地从曲成溪袖子里钻出来:“吱……”
曲成溪用掌心拖起这小东西,用指尖点了点它的小脑袋:“都说了我没事,药效还没发作呢,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要死了似的……要死也不是现在,还早呢。”
香香根本听不得这话,小小的眼睛瞬间星光点点,抓着曲成溪的手指哼哼唧唧,看起来竟像是要哭了。
曲成溪无奈的叹了口气,宠溺的摸了摸香香的下巴。
为了离开沈钦,他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那让他呈现出假死形态的药有极强的副作用,吃下后只剩五年寿命,而且每隔十天半月就会遭受一次肝肠寸断之苦,平日里也会时不时感受到药物腐蚀内脏的痛楚。
但是他别无选择,以沈钦的能耐,他不破釜沉舟,根本不可能脱身。
五年寿命又如何,肝肠寸断又如何,总好过一辈子当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与自己憎恶的人在一起度过漫长的余生。
曲成溪轻轻笑了,把香香往胸口一揣,沿着长街向前走去。
他行走的姿态看似和在花月教时一样浪荡洒脱,可细看却大有不同,像是有什么沉重的枷锁被卸去,每一步都轻快自然。
“我原来一根筋,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为了他压制本性一直禁欲,连多看别人一眼都觉得自己最无可恕。”曲成溪叹息一声,“现在想想,真是傻得可以,白白浪费了我这张帅脸。”
香香立刻表示认可:“吱吱!”
曲成溪噗嗤一笑:“你一直都不喜欢他。你放心,前半生我为他而活,最后的五年,我要为我自己。”
周围欢声笑语连绵,少男少女的香粉味混合着江南的水汽,在空气中氤氲出暧昧的情绪。
曲成溪坏笑起来:“人之将死,不浪白不浪。我听说那件事是天底下最舒服的事情,如今恢复了自由身,我一定要去试试!”
香香歪着脑袋,不知“那件事”是什么。
曲成溪暧昧一笑,忽然拔腿大步流星向前走去:“走!去他们刚才提到的江南第一大妓院,秦淮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