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呐。”煜恣风无视过路人的奇怪目光,叉着腰,开门见山地道。
“哈哈哈……”魏樱面色僵硬,嘴唇咬紧,直接拿出自己临走时带的所有银子,硬塞进了煜恣风怀里,窘迫地道:“不用找了。”
煜恣风一边全收进怀里,一边凝眉不悦道:“不够半两啊,算了。看你这熊样,干什么不好,非要盗用别人的名号,真是的。”
本来听到一半,魏樱已经在往后踱步了,但一听这话,她生生地停住了,扭头倔强地道:“可我就是。”
煜恣风无视魏樱目光,也懒得再回答,只环抱着双臂于胸前,脚尖百无聊赖地敲着地面,还翻了个白眼。
他呸了一声,挥了挥手,道:“希望再也不见!”
说完,他自顾自地就就走了。
魏樱见事情终于了结,心中的石头坠地,身上的疼痛就传来了。
身上疼痛逐渐袭来,她感到一阵天晕地旋,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恰逢黄昏时节了,江河照晚,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偶尔有几个过路的还是会默默瞅着她,背后指指点点。
不过她自动无视了,径直朝着她心中的心灵安放处走去。
那里很远,等她到的时候,天几乎已经全黑了。
纵使未到冬季,可江边晚饭,仍是孤廖寂寞的,吹到人身上的感觉不是惬意,而是一片刺骨的寒冷。
站于破旧石拱桥上,她默默向底下的江下望去。
江水涛涛,波纹汹涌,黑夜沉沉,仿佛连下面的江都染成了一片黑色。
往常,魏樱都会在此看一个人。
那是她从前意外发现的:每隔七天,黄昏时节的江海中就会有一个人在波涛里抓鱼。
想必是那人太穷,买不起什么肉食,所以每隔一阵子就来抓鱼。
她佩服那人的勇气,毕竟江水涛涛,随时可能吞噬人,哪怕是水性极好,可毕竟江里太冷,也实在太过遭罪了。
明明活的不够如意,可还要坚持地活下去,魏樱崇拜这样的人,便每次都会来看这一幕,以此来激励自己。
不过第一次来看时,她的举动招来了过路人的围观。众人都说“不要想不开啊”,想要劝她心态平和,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怎样都不会去死的。
头一次看江,也只是感慨岁月如梭,她羡慕绵延不绝滚滚向前的浪波罢了。
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再劝她了。
这一次,她不由得把住了石拱桥的围栏,往上站着,做出仿佛要跳下去的姿势来,让凉风吹拂她的发丝。她看着江水,感到恐惧,可她张开双臂,硬要自己看,忍受着这种恐惧。
而她正享受着这种恣意时刻,却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阿樱,要好好活着!”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在魏樱的耳边传来,她懵了。因为记忆中,只有爹爹会叫她阿樱,而且那声音,是那样熟悉。
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往下看,结果只能勉强看见有人在捉鱼,好像远处还有小船划过,她不敢确信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她感到一片窒息,身体一阵僵硬,已经被冰冷彻骨的江水浸湿了。
身体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跳了。
只是,她的身体又一次僵硬住了,她迅速地往下沉,四肢像是连挣扎都不会了似的僵住了,她呛了好多水,只感到一片黑暗。
逐渐,她的意识模糊了,恍惚中,她能够感到,有人用强有力的胳膊夹住了她的脖子。
一定是她的爹爹看她跳了,心里担心,来救她了。
这是她晕过去前唯一想的,她感到那样快乐。再醒来时,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呛出了水。
她勉强地睁开眼,模糊的面颊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看不真切,而对方竟然还作势要吻,她心中一惊,连忙用手挡住。
这样,对方恰好就亲到了她的手背,两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在黑暗中对了眼。
对方眼中满是愠怒,杏眸眯起,满是冷冽,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男子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你有病吧?自杀干嘛?”
“我没……”她只觉得这声音有亿点点熟悉,仔细去看,这人的眉眼也有亿点点熟悉。
对方的怒骂再一次传来:“真倒了血霉,本来都抓住条大鱼了,都是因为你,害我得重抓。”
她这回认出来了,这不是煜恣风吗?她一听对方竟是原本在抓鱼的,忍不住问道:“你……你是不是每隔七天,就会来抓鱼一次?”
“对啊?你怎么知道……”
煜恣风原本语气中满是疑惑,突然沉默了一会儿,拧眉破口大骂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在桥上偷看我的女人?变态!”
魏樱不解地道:“啊?我为什么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