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魏樱心里莫名有些难捱,眸中闪过波涛巨浪,于是再一次道歉:“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
煜恣风唇角一弯,飒如流风,挑眉笑道:“没事儿,记得给我磕三个响头。”
魏樱:“……”
没等魏樱回话,郎中已然拿着药箱来了,见到病人竟是魏樱,也愣了下,然后继续面上不动地为魏樱诊治。
一番治疗下来,洗掉了血渍,魏樱本来的肌肤就漏了出来。
纵横交错、毫无章法的鞭痕,宛如蛇曲小道,静静地蜿蜒了开来。
煜恣风望着那伤痕,喃喃道:“伤得这么重啊……何必骗我?我又不会见死不救。”
不过他倒是可以确信,面前这人不是魏樱了。
因为他知道,大户人家做家法责罚时,都会用“又疼又不伤人”的鞭法的眼前这人的伤疤,怎么可能是魏家长女要承受的呢?
但他还是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暧昧不清地道:“没关系的,被看了也不要紧的,左右是一个女子,怕的什么?”
魏樱的脸狠狠地涨红了起来,虽然话虽如此……但他说话的语气,总让她想歪。
那郎中看她俩的眼神更怪了,但还是一言不发地帮她处理了伤口,开了药。
给出诊费的时候,郎中被煜恣风拉到了一边,没让魏樱知道花了多少钱。
这一套功夫整完了,已经很晚了,煜父对煜恣风笑道:“恣风,去杀只鸡!”
他心里很开心,自打搬来了这小县,这些年来除了煜恣风的小倌朋友,其余的人都不肯来拜访。
别人嫌弃他家出了个小倌,不干净。今天来了个普通女子,对方不嫌他们家晦气,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魏樱听了连忙摇头表示不用,道:“本就是麻烦了您,怎么能再好意思呢?”
而认准了魏樱是嫂子的煜葂表示同意,还道:“父亲多年来吃斋念佛,告诉我们要多行善事,自当如此的。”
只有煜恣风不同意,恶狠狠地瞪了魏葂一下,不满地道:“这鸡是留着下蛋,给你补身子用的。你每七天回来一趟,没了鸡吃什么?”
他可以替对方付钱,可碰上需要出去买的实物他就不乐意了。
因为他去买东西,所有的店家都不乐意卖给他,会甩脸子,只因为他是小倌。
可他偏偏又不能跟父亲和妹妹诉苦,她们已经很苦了,他不想再让她们伤心自责。
“恣风,再买一只就是了。”
父亲的声音传来,夹杂着魏樱的连连拒绝,煜恣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照办了。
他出去剁了鸡,又去厨房忙活着做了饭,过了一会儿厨房就溢出了香气。
魏樱在厅堂内,则被煜葂不停地盘问着。
“姐姐,你和我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姐姐,我哥脾气是臭了点,但你也能发现,他人挺爱憎分明的是吧?”
“姐姐,你可得对我哥好啊……对了,你怎么对他产生情感的?”
“姐姐……”
“……”
魏樱听着,头都大了,但还是不停地笑着应和,把脸都笑僵硬了,这大概是她近几年来,说过话最多的一天了。
平日,她要么是被羞辱,要么只能被动地听着,没有说话的权力。
过了一会儿,煜葂微微笑了一下,神情有些诡异莫测的好奇,凑近了小声问她道:“姐姐,你和我哥那个什么了没有?”
魏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