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陶陶笑了声:“你把我吹捧到天上去了。”
“奴婢说的是事实!”
要是楚国没灭,区区一个林蘅君算什么?
她家公主随随便便甩她十条街。
“既然你这么想,就不该阻止我学骑马。好了,要么跟我一起学,要么保持安静。”
前世晏陶陶是正统的高门贵女,很少有出门的机会。后面又嫁做人妇,到死都没能学会骑马,这对她来说始终是一大憾事。现在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她必然是要抓住的。
她看起来温和柔软,其实相当坚定,要做什么便要做到最好,这次也不例外。
“娘娘,左手抓住鬃毛,右手撑住马鞍,用力蹬!”
她按着陈恒的办法往上一跃,身体轻飘飘骑到马上。珠儿还没来得及露出高兴的表情,又见马儿狂躁地扬起前蹄,狠狠将她甩下来。
“主子!”珠儿失声惨叫,赶紧上前扶她。
“您没事吧,痛不痛?”
怎么会不痛。
晏陶陶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摔断了,她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力气。
陈恒暗暗叹气:这么瘦弱的身子,怕是从来没骑过马,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学会?
京中也有不少小姐一时兴起,想学马术,但很少有人能坚持下去,多是半途而废。
这位宸妃娘娘如此美貌,心性更不可能坚定,最多几次便会放弃。
“扶本宫起来。”
“可是…”
晏陶陶声音沉静,却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珠儿,扶本宫起来。”
婢女知道说服不了她,只好红着眼眶把女子扶起。
她再次翻身上马,又被甩下,如此反复……
傍晚时分。
马车继续行进,远处斜阳渐沉,林蘅君拉住缰绳调转方向,马儿打了个响鼻,走到薛袭衣身边。
“皇上,天已经黑了,我们要不要停下休息?”
“不用。”
林蘅君颇为担心地说:“微臣自幼在军营长大,倒是吃得了这个苦。不过宸妃娘娘已经奔波了一天,身体可能受不了。”
薛袭衣淡淡道:“不用管她。是她自己求朕带她出来,既然选择围猎,就要承受它带来的压力。”
“可是…”林蘅君似乎还想再劝,此时身后一阵马蹄疾响,娇软的女声横插入两人中间。
晏陶陶让马停下:“按皇上的意思做,不用担心我。”
她才接触马没有多久,动作却已经相当流畅。
薛袭衣眼里划过丝惊讶:“你学会骑马了?”
他自己学马时也只用了半个时辰,但摔过很多次,整条手臂上都是伤。
晏陶陶是如何做到的?
“嗯。”女子垂眸,声音很轻,但非常清楚,“妾身说过,为了跟您并肩而行什么都愿意做。”
薛袭衣脸瞬间黑下去,用力拽住她的手腕。
“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能收敛点?”
晏陶陶眼中泛起泪光,鼻尖微红:“陛下轻些,我疼。”
她声音极为柔软,几乎软到人心里去。
“疼什么疼。那么娇气,你以为自己在皇宫享福吗?”他话说得不留情面,眼神却下意识飘向手腕,看到女子明显红肿的肌肤,心里暗骂了句,该死的麻烦。
他以前在冷宫中被打过这么多次也没见有什么问题,而晏陶陶的手竟然轻轻捏一下就红了。
薛袭衣继续口出恶言:“宸妃,没有公主命别有公主病,今时不同往日,这个道理总该懂的。”
众人听到这话脸色霎时变了。
俗话说得好,杀人诛心。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啊。
大家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晏陶陶,这位以前也是做过楚国帝姬的人,楚国上上下下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现在却沦落到被夫君当众羞辱的地步。
可怜,可悲,可叹!
也不知这位娘娘到底图什么,上一次宴会为林将军斟酒已经够丢人,这次自己死皮赖脸地跟出来,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对林将军多有维护,哪里是她能比的。
女子最怕莫过于郎君爱上别人,结果皇上不仅当着她的面恩宠将军,还要对她百般折辱,这……
果然,宸妃脸上浮现出了哀伤的表情,但她竭力忍着,没有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
忽然——
铮!
白刃落下,登时血洒四方。
系统的声音如期响起。
【滴!主线剧情出现,男主将遇刺杀,请宿主抓紧机会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