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奚元迟疑地接过张维手中的画卷,犹豫着是否要打开。
今日李阳山等一众学生的行为已经使他成为士林笑柄,如果再打开张维的作品,万一质量不佳…
这就变成了有识之士全都离他而去,留下的是歪瓜裂枣。
在这一瞬间,蔡奚元甚至怀疑张维是来背刺他的!
但是看着张维清澈的眼神,蔡奚元还是选择了相信。
深吸一口气后,蔡奚元缓缓打开画轴,画还未打开,一道毫光便从画卷之中放射而出。
蔡奚元见状双眼不由一亮,站在一旁的郑祭酒也是惊讶地看向张维的画卷。
只有五品以上的作品才会绽放毫光!
蔡奚元颤抖着双手快速地打开画卷,入眼处便是一副笔墨秀逸,气势浑厚的山水图貌映入眼帘。
郑祭酒看着已经彻底放出光彩的画卷,激动道:
“五品!五品画!”
他虽是从四品的官员,但是五品画饶是他也不多见!
随着画卷的彻底打开,画卷之上的毫光肆无忌惮地向外绽放,衬得高让和李阳山等一众人的脸上阴沉无比。
“不!这画不止五品!是受限于画纸和水墨!”
蔡奚元激动地抚摸着画卷上的画纸,呢喃道:
“此画萧散苍秀,笔墨灵动,没想到老夫还能在黄金时代之后看到如此作品!”
几个与郑祭酒一同前来的鸿儒老人闻言再也不顾忌什么,毫不犹豫地涌了上来看向画作。
“这画有柳大家的风采。”
“不不不,这构图绝对是贺圣的风格!”
“我看这画的用笔手法早已远超柳大家了。”
“不然,我感觉…”
…
随着鸿儒学士们的点评,高让的瘦脸阴沉无比,他会怀疑这些老夫子的政治智商,但是绝对不会怀疑他们的学术操守。
这些人敢这么夸这幅画,说明张维这幅画真有这种水平!
张维光靠这幅画就彻底扭转了局面,蔡奚元有一个能画出五品画的学生,光这一点就让他有士林留名的资格!
郑祭酒激动地在人群中喊道:“诗!你们看这诗!”
“好字啊!飘逸不凡啊!”
“不不不!你看这诗!”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好诗!好诗!”
“意境、平仄、用词,完全无可挑剔!”
“此画若是不受限于画纸,可堪三品!”
听着人群中颂出的诗句,高让阴沉地扫了李阳山一眼一扫衣袖示意侍卫将后者拖下去:
“丢人现眼的废物!”
饶是以高让的文学素养,他都听得出来这首诗必将成为士林传颂的佳作。
事实上,能做上司礼监太监的宦官,在文学素养方面并不差!
再看李阳山那漫天飞舞的稿纸,在这首诗和五品画面前犹如厕纸!
不过就算如此,高让还是冷哼一声对着场中众人,阴阳怪气道:
“啧,可惜了!如此佳作就要跟着蔡大人去岭南了!”
“这时辰也不早了,来人呐!送蔡大人启程吧!”
高让言罢,挥了挥手,自有番子侍卫强行将众鸿儒和蔡奚元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