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只是仗义执言耳!恩师纵是罪臣,但也是老人,是为这个国家朝廷付出过的老人!”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此乃儒道!亦乃人伦!”
静,安静。
张维话音刚落,纵使是高让也屏住了呼吸,因为就在此时一道清光从天而降笼罩在了张维的头顶。
青光闪烁,一朵青莲自九天之上绽开,一直开到第九个花瓣这才停止。
莲蓬中央一粒莲子从天而降径直落在了张维的头顶。
“浩然清气,具象化的浩然清气!”有鸿儒老人看到这个场景,颤抖地低声高呼着。
“青莲落子,这是排名第三十的浩然清气!童远,儒圣留下的历表中注明这代表什么?”
郑祭酒站在番子身后,也是一脸感慨地看着空中的异象,低声叹道:
“按照儒圣历表,此乃国之干吏对应的异象。”
蔡奚元挣扎着推开了吓傻的差役,不由放声大笑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老夫一生能有一个国之干吏的学生,与国无愧,与君无愧啊!”
李阳山看着场中出尽风头的张维,一张瘦脸羞愤地像猴屁股一般。
张维今天有多风光,就意味着他有多可笑!
高让阴冷着脸看向场中的张维,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种获得儒圣浩然清气的儒生对付起来,最为麻烦了!
“铛~”
一声清脆的锣响从街尾传来。
“公主銮驾,闲杂退避!”
一众锦衣侍卫从街尾飞奔而来,以十步为一岗,快速地封锁了街道两侧。
“公主銮驾,闲杂退避!”
待封锁完街道之后,不过多时,一众仪仗队便从街尾的拐角处缓缓行来。
仪仗队之后,是一个四周都被薄纱笼罩的四人抬銮驾。
銮驾驶到,自有一个蓝袍太监上前唱礼道:
“昌月公主,驾到~”
在场所有人,除了有功名在身的儒生以外,全都老实地跪在了地上,包括身为红袍太监的高让!
随着众人的跪拜和儒生的弓腰行礼,众人齐声高呼:
“微臣(奴才、学生、草民)见过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蓝袍太监闻言小心翼翼地侧耳凑近銮驾纱蓬,似是在聆听里面人说话的声音。
一会儿过后,蓝袍太监这才转身朝着众人道:
“安!诸位请起!”
“谢殿下!”众人闻言老实地谢礼之后这才缓缓起身。
蓝袍太监见所有人起身之后,这才又缓缓道:
“公主说,今日她来,不为别的事,只是为陛下跑个腿而已,大家不必紧张。”
言罢,蓝袍太监继续道:
“陛下口谕!蔡奚元、张维,上前听话!”
刚刚起身的一众人听到陛下口谕四个字的时候,只能再次老实地跪在了地上。
儒家礼法森严便是体现在此处。
蔡奚元和张维闻言都是不解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但看着场中的情形,也由不得他们多想,只能低着脑袋跑到了銮驾前跪下。
蓝袍太监见此点了点头,但是只是侧过身子,不再说话。
显然以蓝袍太监的档次是没有资格传颂皇帝口谕的。
“蔡奚元…”一个好听而又熟悉的柔腻之声从銮驾中传来。
张维听到这声音,古怪地皱了皱眉头。
蔡奚元却是不管这些,老实地应和道:
“罪臣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