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躺在太师椅上的蔡奚元听到张维说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句话时登时站起了身来:
“妙!此言甚妙!足以作为传世警言!”
说话间,蔡奚元起身径直走到另一张石桌前一阵泼墨挥毫,最后落笔:
“大周,太和三十九年,春,蔡奚元之徒张维作。”
落笔之后,蔡奚元宽慰地抚了抚白须,高兴道:
“如此老夫也能青史留名了,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哈哈哈!”
“来来来!廷益,把你的印玺也敲上,做个见证,这可就是真正的史料了!”
张维见此情形只能无奈地将自己的印玺递给蔡奚元,任其在字幅上敲上了自己的印鉴。
做完一切之后,蔡奚元拿起字幅对着厢房内喊道:
“巧儿!”
蔡奚元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素青短袄的妙龄少女从主厢房内缓步走出。
“爹爹,您找我?”
这是蔡奚元的女儿,蔡巧儿,他还有个儿子,不过在老家,并不在京城。
“恩,将这幅字拿回去好好装裱,老夫要将此画留作传家家训。”
作为书香门第的小姐,简单的装裱字画她也是会的。
蔡巧儿依言点了点头,接过字幅之后又红着脸低头向张维福了一福行礼道:
“巧儿见过师兄。”
因为张维已经被蔡奚元正式收为了关门弟子,所以在内眷面前也可以兄妹相称,这点是关门弟子和记名弟子最大的区别!
张维见到乖巧的蔡巧儿也是微微一笑,但却不会逾矩多说些什么。
蔡巧儿收起字幅转身打算回到厢房,但是犹豫了一下,颇为不好意思地看了张维一眼道:
“师兄…”
张维见蔡巧儿一脸为难的样子,为免蔡奚元开口呵斥,率先开口问道:
“师妹有何困难,但言无妨。”
蔡巧儿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之上瞬间爬满了红晕:
“师兄…家中还缺些女儿家的事物,不知师兄能否采买布置些许。”
张维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拦在蔡奚元的训斥前解释道:
“老师勿怪,是学生思虑不周了,家中如今住着师母师妹,合该聘几个嬷嬷做活,这种事居然让师妹屈尊来说,实在是学生的不是!”
说话间也不给蔡奚元推辞的机会,张维匆匆告辞后便往外间跑去,显然是去操办此事了。
看着张维匆忙离去的背影,蔡奚元满意地抚了抚胡须,双眸一转,心中登时便有了个念头。
“巧儿,你看你师兄廷益为人如何?”
原本还站在原地对张维颇为感激的蔡巧儿听闻蔡奚元的话,瞬间又闹了个大红脸。
她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自家爹爹话里的意思。
蔡巧儿红着脸嗫嚅道:
“师…师兄…是个好人。”
蔡奚元拿起茶壶又灌了一口茶水,径直躺到太师椅上:
“那为父将你许配给你师兄可好?”
此言一出,蔡巧儿的俏脸上登时红得像个虾子一般:
“爹爹净胡说,不理爹爹了!”
蔡巧儿丢下如蚊声般的一句话后,径直跑回了主厢房内。
封建礼法时代的深闺小姐,又有几个能自由恋爱,大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蔡巧儿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逃避虽然可耻,但却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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