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并非没有见过战争，在她的时代，武器极度先进，两种生物，两类文明之间的战争远远不是眼前小规模的肉搏战可以比拟的，一颗灭星弹，一颗星辰的所有生物瞬间淹没。而她，是这些武器的研发者。

鲜血飙飞，好几滴落到了戚文的脸上。戚文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热血，熟悉的味道，温热的！

两队人之间的拼杀可谓惨烈，好些人的身体被截成了几截，戚家的少年少女们脸色发白，呼吸放得轻缓。

很快地上就倒了一大片，剩下的一队也只剩四个人还勉力站着，这四个人喘着粗气，将地上的人一顿搜刮，找到自己那队的活口搀扶着走了。

戚文他们又等了一会儿，等到那些受了伤的互相搀扶着走了后这才起身。

戚卯八示意他们等在原地，他自己则上前探查了一番；“出来吧，都死了。”

看着一地的尸体，戚家的孩子们虽然脸色苍白，还不至于呕吐。

戚文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这些人的尸体，的确都死了。

“卯八叔，为什么他们要互相斗争，山里这么多猎物，自己打猎物不就好了，现在死了不是白死？”戚辰三十分不理解。戚家的人只会饿死冻死，被野兽咬死，但没有一人是死于同族人之手。对于山里的野人杀他们戚家族人，戚辰三也非常不理解，大家各自打猎物，互补干扰不好吗，为什么要白白丢掉性命。

戚卯八冷哼一声：“人一多，自然就有争斗，山里那些野人分了好些帮派，为了地盘，为了势力大小，就要斗。”

戚辰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走吧，这里不能久留，万一被他们来收尸体的人碰见就不好了。”

戚卯八对这些野人没好感，这些年不知多少戚家族人死于这些野人的手里，不再他们尸体上补上一枪已经算是他仁慈了。

戚卯八带着众人回去向戚洪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戚洪脸色变得凝重：“他们之前就算争斗也只在深山里，为何会在外围出现？”

丑二爷几个族老也百思不得其解，颇为忧虑：“如果他们出了深山，那我们在山脚下的村子并不安全。”

戚洪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只得小心行事了，后辈们的训练也要更加重视才行。”

心里再忧虑，首先还是要填饱肚子，就算冒着被那些野人发现的风险，戚家村人也必须得上山采摘板栗，竹笋，蘑菇。地里重新施过肥后松软了许多，那些姜蒜已经被种了下去，花椒树也移植了很多。

第五天下午，戚阿爹终于带着那些去城里送税粮的回来了，这五天里他们只吃了带的那些肉块，回来的路上几乎是饿着肚子在赶路，戚阿爹眼窝深陷，喝了一顿竹笋肉汤后就到头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次除了送税粮，戚阿爹他们还用肉换了一些盐巴回来。

一头野猪只能换一小袋粗盐，这显然是极不工平的交易。

但其他人不这么觉得，戚阿爹颇有些庆幸道：“我们去日常换盐的那家店铺，掌柜的说没有存货了，要不是刘都头看在我们孝敬的份上帮着说了几句话，连这几包盐都换不回来。”

戚洪点点头：“刘都头是地头蛇，万万不能得罪。”

戚文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发展到了一个什么水平，刘都头那次进山，至少可以判断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冶铁技术，他们身上穿着棉衣，腰腹处还有一条用锦缎绣成的腰带，由此可见，有了棉花，纺织技术已经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戚文问了戚阿爹很多问题，虽然戚阿爹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戚文会这么对外面的世界刨根问底，但还是一一回答了。

从戚阿爹的口中问道的事情，抽丝剥茧可知，外面的发展水平并不像她想象的是半原始社会，集中的城市，严密的官府结构下至郡县，用于交换货物的铜板，五一不在表明，外面分明是一个成熟的封建社会。

之前会判断失误，完全是被戚家村人的生活水平所误导。

“虽然现在有了足够的食物，但在入冬之前，我们还需要进山狩猎一趟，没有油水身子熬不住，”临睡前嘱咐大家：“平时机灵点，山上的野人在往外移动，要是发现了我们这个村子只怕不好。”

众人忙点头。

戚文亲眼目睹了几天前那场争斗，躺在草堆上睁着双眼，不能侥幸，那些人出现的地方里山脚并没有多远，也许只需要爬上一颗树眺望一下，村庄立刻无所遁形。

这是一群走投无路遁入大山与人斗，与兽斗的亡命之徒，这个村子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是被一阵呼喝声吵醒的，戚文洗了一把脸出门跟着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便见村里旁边的空地上，一群戚家男子每人都拿着一根木棍有规律的不停劈刺，连戚辰三这种半大的少年也在队伍中咬牙坚持。

戚文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的劈刺并不是毫无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