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张院长对他们俩偏爱良多,不然也不会把这么要紧的事交给他们,应该会乐意帮忙。
于老师半信半疑,觉得两个人敢这么理直气壮说出张院长来,要么家里背景大有靠山,要么是确有其事,但到底这座大山好用,他挥挥手说:“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总之要注意分寸,再有下次,张院长亲自来都没用。”
禾儿“嗯”一声,出教务处就说:“这次找不到是谁,我就不姓方。”
一次两次,没完了还,
高明也是生气,不过说:“应该还会有第三次。”
禾儿侧过脸看他,觉得好像有点近,连脸上细细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猛地退开一步,说:“不过最近我们还是少凑在一起吧。”
她说完拔腿就跑,高明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过会才回宿舍。
打这天起,两人刻意在学校避开,毕竟大四下学期没课,倒是在校外见得多。
王月婷格外关注这件事的进度,毕竟她一个人也支不了摊子,女孩子还是多多少少有风险,三个人一块的时候,压低声音调侃好朋友一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禾儿只斜眼看她,说:“我妈说了,没毕业不准处对象。”
高明上洗手间回来,正听到这句,先是为她没有说“不和他处对象”高兴,又有些遗憾自己不能顺水推舟表达情意,毕竟他也很尊敬赵阿姨,只能作罢,把计划再往后推。
他咳嗽一声,示意自己刚出现,把两个小姑娘吓得不轻,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那些私房话。
但他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走吧,晚上要吃什么?”
禾儿有些不自在的转移话题,说:“举报这事要怎么办?”
其实早就商量好的事。
但高明还是配合道:“我盯着教务处的门。”
毕竟是躲着藏在树荫里,往那一站就是喂一天蚊子,不过一而再、再而三,能背地里做这些事的人绝不会轻易放弃,这蚊子还是值得喂的。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高明就找到举报人,是同班同学李强,两个人原来在竞争留学生接待小组组长的时候,李强略输一筹,后来又说些阴阳怪气话的时候又被禾儿当场骂过。
可不得记恨嘛。
高明也没客气,当场压着李强直接到边上,说道:“原来是你啊。”
李强本来要否认的,但是手里还拿着第三封举报信,只硬着头皮说:“你干嘛,斗殴是违反规律的。”
当心他再告一次。
高明才没有那么傻,说:“看来你很喜欢举报啊。”
然后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李强捏着信的手缩紧,有些惊疑不定,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但他还没想好高明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已经用事实明白。
第二天,他打开书包的时候,在里面看到一本不属于自己的香江画册,全是不穿衣服的照片,男生宿舍虽然私下流传这些,但大家都藏得很紧,因为看不良书刊是严重违反校规校纪的,一经查实就是开除,没有二话,时常会有突击搜查。
试想想,今天要是有人举报他,他会怎么样?
李强只觉得遍体生寒,但这还是猜测。
是高明特意来说:“就是这种滋味,好受吗?”
一点也不好受,李强翻来覆去,都没想到他是怎么把东西放到自己书包里的,咬着牙说:“算你有本事。”
说白,他就是小人而已,否则也不会只暗里搞小动作,要真做点什么反倒没能力,只能作罢。
这件事处理好,禾儿也不知道过程,只知道是谁,有些愤愤说:“早晚我找个理由打他一顿。”
又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收拾他的?”
最近她冷眼看着,李强对她还有点绕路走的意思。
高明这个理由尤其说不出口,总有点耍流氓的意思,含含糊糊道:“没什么。”
越是这么说,禾儿越要问,到最后都有不说我没完的架势。
高明没办法,只得说:“就是往他书包里放了点违禁品。”
禾儿有些不平,说:“那怎么没举报他?”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说:“小人嘛,要是真把他怎么样,只怕后患无穷。”
只有让他处在自身难保中,才会彻底安分下来。
她也不大关心这种人死哪里,还是追问道:“什么违禁品?”
现在的违禁品可太多。
高明都不知道她这么执着做什么,只能压着声音吐出几个字。
禾儿下意识捶他一下,说:“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要换别人,说不准现在就去告他耍流氓。
高明吃痛,心想不是你非让我说的吗,但还是好脾气地道:“嗯,我的错。”
态度好得禾儿都不好意思,讪讪道:“好像有点用力啊。”
高明看四下无人,大着胆子捏一下她的脸说:“没事,扯平了。”
轻轻的,只是触感特别明显,像软绵绵的小包子。
禾儿脸都烧起来,只觉得某块肌肤烫得不像样,什么伶牙俐齿全忘记,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
高明和她对视,只觉得心跳如雷,说:“很疼吗?”
禾儿先是“嗯”一声,又摇摇头,转着眼睛说:“我也要捏一下。”
小姑娘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
论亲密,他们的关系向来好,但男女之间总是忌讳,这种肢体上的接触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而减少,不像要好的几个小姑娘可以手挽手说话。
高明最知道他的脾气,觉得这估摸这还算是他占便宜,爽快道:“好啊。”
禾儿伸出手碰了一下,马上收回,说:“算了,权当我大方。”
高明只觉得有些遗憾,不过没说什么,把话转到正题上说:“张院长的事情得抓紧了。”
想到老师布置的作业,禾儿也一本正经起来,说:“行,明天开始就加班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