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飘散在风中,天一朝四殿下玄天煜望着漫天飞舞的祈天灯,笑得更加肆虐。他挥舞着长袖,墨发随风起舞:“不值!哈哈哈……不值!臣弟以为皇兄痴心乃是人生最大的不值!委曲求全,克制隐忍……最后,死无全尸!哈哈哈……皇兄,太子皇兄……这是您最大的不值!哈哈哈……不值!不值的还有……祈天灯……是云山的祈天灯!太子皇兄,你瞧……云起终究还是来了!他见不得那个女人死在这凤凰郡!”
“媚妃?殿下?殿下难道不知……媚妃,并非我天一朝良人!她是北域新北王风倾埋下的暗子!君帝对她……不过是玩物而已!又如何会让她生下皇子?”王旗卫队副将鬼魅从不曾想到,禛帝也有失策的时候。此时天一朝四殿下玄天煜状似疯癫,且出手夺去了他的兵符,手持天一朝玄氏的百万大军。此时此景,不知筹谋了二十年要吞并这个天下的禛帝会作如何想:“媚妃腹中……成不了气候!这天下到底还是殿下您的!”
“哈哈……她的腹中?原来如此!父皇到底还是让她有了他的子嗣不是么?”天一朝四殿下玄天煜撇撇嘴笑得讥讽:“半百之年,呵呵……父皇身体还能如此康健。想来……父皇他也是不需要任何皇子来继承他的大位的吧!他老人家长命百岁,坐享这天一朝的万里江山……哈哈……”
“殿下……媚妃腹中之子……”王旗卫队的暗隐鬼魅一心想着劝慰此时看上去已然不计后果的四殿下玄天煜,他鬼魅身为王旗令使者,手中王旗令兵符被夺……大局成败皆在四殿下玄天煜一人之手。鬼魅为了不辜负禛帝的所托,此时只能是尽力安抚四殿下玄天煜,希望他能归还兵符,并按照禛帝的计划行事!只是……此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启齿,若不是当年禛帝的救命之恩,他誓死也不愿意追随天一朝这样以为薄情寡义的帝王左右,必定他鬼魅出身在东海东洲:“殿下……恕臣多言,原本陛下是想将王位传给七殿下荧惑的!只是……此时七殿下荧惑,或生或死,皆已经是无迹可寻!此时,即便陛下从前有别的打算,此时……也不得不倚重殿下您!这天下迟早……是您的!您今日且不可因为激愤而误了陛下的良苦用心啊!”
“哈哈……”看着王旗卫队的暗隐此时欲言又止的神色,天一朝四殿下玄天煜笑得更加的肆虐,讪笑道:“哈哈……人有时候还真是奇怪,有些秘密听得多了,也就成了负担了!”
“殿下……”王旗卫队的暗隐鬼魅深深吸吸了一口这暗夜里的冷风,继续开口道:“媚妃腹中之子……在她生产之前,便会处理干净的!这件事早在君帝盛宠媚妃之前,便已经安排下了!因此,殿下大可放心……即便媚妃腹中之死乃是陛下的血脉,为了这万里江山不落入北域之手,陛下自然会处理得当的!”
“呵呵……父皇不愧是父皇阿!自己的骨肉……竟然也下得去如此杀手!本殿下当真是该好好的谢过母后,谢过她在如此夫君面前,仍旧保全了我!让我长大成人,活着活到了现在……”玄天煜望着满天的祈天灯,此刻心底到底是想起了他那个一生唯唯诺诺的母妃:“鬼魅……本殿下知道,你来自东洲!如今,本殿下夺下了你的王旗令牌,回到帝都城,等待你的,不过是一个死字!如今……你已经再无可能回到父皇身边。但……总算……可以回东洲去了!”
“殿下……”鬼魅匍匐在地,不住地颤抖着。他鬼魅原本不过是一介白衣文士。只不过多了几分匡扶社稷之才华,想着游历四方……遇明主,择英才!而天不佑他,刚刚踏出东洲,便被一群恶人截杀……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后,还是正在东洲微服私访的禛帝所救!鬼魅为了报恩,除去了自己原本的姓氏,作为一名智囊,才被少年时的禛帝看中,留在王旗令暗隐卫队,守在禛帝身边数十载。有时,他也想着返还东洲……可这数十年的光阴,加之他妻儿俱枉死。孤身的他一次又一次的将他虚耗在异国他乡无法返回故土:“陛下对在下有恩,如此天下纷争之时,我又如何能弃陛下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