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父皇的宠爱,且这种宠爱有飞天之势。安柔欺凌的方式便是变化了起来。
安柔很会取巧,选择的地方总是足够偏僻,嘴中的话语总是足够恶毒。恶意毫不遮掩,却很少会在肉眼可见的地方留下证据。
但这一次,不需要证据了。
她弯了弯眸,手中摩挲着平安扣,眸中流淌的却不是笑意。
清穗不懂,有着这一脸伤,便是这事情不是安柔做的,安柔这一次也必定要付出比她脸上这伤惨痛百倍的代价。
安柔,到底不懂“盛宠滔天”这四个字。
如今安阳王与父皇早已不同往日亲近,便是连她一个不沾政事的公主都能够得到一两分风声。
她要轻轻添上一根稻草。
在这一脸伤面前,父皇将会毫无理由站在她这边,且从此以后只会站在她这边。
那些安柔曾经以为的惩罚,不过是在众多嫔妃都难进去一次的御书房研磨,父皇笑着安慰她赏下一些旁人羡慕不来的物件。
渗血的伤口已经有了凝固的趋势,随着马车一声声急促的响声,宫门道道开。
她在清穗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却忽的一滴泪划过面上狰狞的伤口,她瞬间红了眼眶,在安公公急促的惊呼中,她闭上眼回到那一片火海。
断木残垣,满目疮痍,火中葬了一个她欢喜了一生还未来得及言说的小公子。
比起宫殿那华贵的床榻,她前世更像是死在了那一场三年前的大火中。
而此时面上凝固的血痕,恍若再也洗不清,洗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