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呆愣的摇头。吕爷摸了摸胡子看着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仇人?帮我这一次,我给你平了。”
“真的?”
“真的。”
“好。”
在被吕爷罩着的日子里确是没人再来找我的麻烦,而我也渐渐了解了吕爷要交代我的事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建国之初,国内尚不安稳,土匪,残寇四处拉山头。基本上有杆枪的就号称团长,拉几十号人,几十杆枪就可以自立为司令。大兴安岭这个被清政府封林百年的龙兴之地亦成为了诸多土匪、残寇的盘踞之所。那时候的吕爷还是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是个见人都要叫爷的‘青杆子’。
跟着当时东三省虎爷身后讨饭吃,其实虎爷不过是东三省数十伙土匪里极小的一伙,这个名号也只有他手底下的绺子才这样叫他,东三省这块地叫虎爷的土匪头子一个巴掌绝对数不过来。
虎爷这伙人起先不过二三十杆枪,后来日本人投降,虎爷趁机捡了一回大洋落队伍一时间过了百人。虎爷这次鸟枪换炮信心大增,开始把手伸向了周围的几大山寨,谁知道被几家联手打的屁滚尿流,虎爷带着当时还是‘驴蛋’吕爷和剩下的二十多人进了深山老林躲避几家山寨的追杀。
“他娘的,二毛,咱们还剩多少兄弟?”虎爷吃了两口雪道。
二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虎,虎爷。我们还剩下二十三个兄弟,蛋子几个弟兄受了伤,三龙岭的人也追了过来五十多匹马估计快到了。”
虎爷看着即将入夜的森林:“喇叭沟和龙须堡的人呢?”
“都是快马也有三四十杆枪,虎爷咱这次这的要撩这儿了。”二毛回道。
虎爷喝了一口酒暖了暖身子:“你他娘的少说丧气话,看到前面那道梁子了吗?上次咱们抓的那个日本军官交代过了那道梁子在走个五六十里就能到鬼子当年在咱东三省抢的钱粮,只要是被咱们得到了,咱再招兵买马,到时候别说是三龙岭王瞎子那拨人,就是东三省也没人拦得住爷们。”
“虎爷咱这路走的对不对?”驴蛋也就是吕爷拿出一张地图。
虎爷瞥了一眼:“我咋知道,军师呢让他来瞅瞅。”军师陈忧人原本是个算命写信混饭吃的先生,但在这个乱世实在是活不下去就投靠了虎爷,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愣是把虎爷唬的一愣愣的什么隆中对,三分天下都扯了出来,虎爷对他亦是信任有加奉为上宾。
陈忧人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这上面尽是些边夷文字,但我中华威加海内这些蛮夷的文字也是从咱们这儿学的。”
“军师您也别说这些,俺听不懂,你就告诉我,咱这么走对不对?”虎爷打断了陈忧人的长篇大论。
、陈忧人尴尬的看了两眼图指了指山梁:“没错,就是这个。不过咱们要首先躲过后面的追兵,您看着儿,这个大骨头看到没?”陈忧人指着一个骷髅头对虎爷说:“咱们先绕道去这儿,这里应该是鬼子的大本营,里面估计有不少枪支弹药,咱们弟兄也可以缓口气。”
驴蛋看着那个诡异的血色骷髅浑身一颤:“我说军师,你咋知道这里是鬼子大本营,我咋看的这么瘆得慌哩。”
“哼,鬼子的窝不画个鬼头画什么?”陈忧人仰着头说道。
“俺听村里老人说鬼子的棋子不是个红色圆圈吗?”驴蛋缩了缩脖子。
“我陈半仙说的能有假?你个生瓜蛋子,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出了屯还认识啥?知晓天文地理吗?”陈忧人见到驴蛋反驳自己,大声争辩道。
虎爷看了看图:“咱就信军师这一回。”
“嘿嘿嘿,还是虎爷有眼光,如果不是鬼子窝,我就被雷子炸死。”陈忧人见虎爷相信,立即赌咒发誓道。
几人说话间身后的马蹄声渐近,虎爷嘴里骂了一声:“他娘的,跟老子走。”随即翻身上马向梁子上跑去。
林子里的树木越来越密,天也越来越黑,马匹在林子里不好再走。虎爷下令下了马一匹马一刀放干了血,直接徒步向图上那个黑色骷髅头所在地赶去。
“后来老子才知道那种黑骷髅在哪里都是危险的意思,狗日的陈半仙。”吕爷讲道一般突然开口咒骂道。
虎爷忘记了一件事,在深山老林里如果没有条好猎犬、一匹老马,再好的猎人都要迷路。果不其然,一行人在老林子里迷了路,陈半仙的周天算术也没了用处,说是看星星分辨方位,头顶的树叶比云彩还要厚上几分。虎爷揪着陈半仙的领口:“你他娘的怎么带的路?”
陈忧人被虎爷突然暴躁的脾气吓了一跳:“虎爷您老别急,别急。我在算算不成吗?”
“你他娘的最好快点。”虎爷放开了陈忧人,陈忧人半闭着双眼,装模作样的掐指算着,微眯的双眼突然看到月光下一个身着红兜兜的白胖小孩头上戴着一顶日式头盔往这里走来,见到这帮绺子把腿就跑。陈忧人顿时来了主意,也不顾及深山老林怎么会有孩子,指着白胖小孩大声道:“呔!就是你这小妖作怪,虎爷我们跟着这小孩就可以走出这诸天迷魂大阵。”
虎爷等人大喜,东北民间对这类事物很是迷信,一群人立马追向白胖小孩,殊不知,这一追就追上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