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姐从相貌身形,到细看眉梢眼角,真是找不出一点像男人的地方。就连寻常男子都会凸起的喉结,卫寄欢不经意间扫了几眼,也没见着。
嗓音也是雌雄莫辨,不仅不像男声,反倒有股磁性在其中。
似乎察觉到卫寄欢的目光,景小姐望过来,仪态万方。
偷窥被当场抓包的卫寄欢:“……”这能是个男的?
同样是姓景,景略就是穿越回现代整容都整不成景小姐这样!
柔惠公主笑道:“还不知道景小姐闺名。”
“臣女名含光。”景小姐与她母亲好似两种人,郁英往日端着信武侯夫人的架子,总是不大拿正眼看人,景小姐却极为平易近人,甚至郁英在她身边都要温和几分。
霍嫦道:“商天子三剑,上品含光。信武侯不愧是武将出身,给女儿起名也如此霸道。”
卫寄欢眉梢微微挑起,“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高比云月?比起‘商天子三剑,视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我倒觉得景小姐更像此诗。”
深藏不露,随世俯仰,大隐隐于朝。
景含光重复道:“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高比云月?真是好诗,比起商天子三剑来,我也更为喜欢王妃所赐诗句。”
卫寄欢刚要解释并非是赐给他什么诗句,郁英道:“本来她这几日身子不适,说来也奇怪,接到柔惠公主相邀后便见好了,想来是托了公主的福气。”
郁英话里虽然是恭维柔惠公主,但是后面那句在场诸人都知道是在隐晦拍卫寄欢的马屁。
女人家长里短,总要谈些八卦,宫内两位新宠最容易被提起。
瑾昭仪封妃本来只是临门一脚的事儿,可惜如今皇上分了半幅心神在全婕妤身上,瑾昭仪再次晋升或许要等到怀有身孕之时了。
“说到身孕,东宫何侧妃真是有本事,听说又传出来了好消息。”霍嫦说话时候不无羡慕,何媚自从入东宫就开始不断怀孕生产,地位越发巩固,而霍嫦肚子仍旧没动静。
何暮云神色不变,似乎何媚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说到这,伤心的不止霍嫦一个人,柔惠公主心里也苦涩,她家驸马那妾室揣着一个多月的身孕还在卓家待着呢。
卫寄欢看向沈嬷嬷,沈嬷嬷会意宽慰众人:“都说女子五年未孕是在积福,往后就多子多福,万物都是缘法。”
卫寄欢道:“的确如此,听闻景小姐常去郊外寺庙布施,不如也跟我们说说是哪一家佛寺,我们也添点香火钱。”
景含光笑道:“郊外一家小寺庙,香火并不太多,因他们寺院里还养了些孤儿,所以我才时不时去布施一二。说来惭愧,近日去郊外也曾见过那些难民,我颇为无能为力,多亏了王爷与王妃才没让难民死伤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