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些往事娓娓道来。
兴宁大长公主是个面色肃然的中年妇人,因年幼时候受苦,更显得刻板固执,她尤其看不惯卫寄欢如此嚣张自在,那是她从未享受过的长公主生活。况且天下只知道德音长公主,而不知道兴宁大长公主。
就算孙沉鱼看来,兴宁大长公主这也有些莫名其妙了。卫寄欢当年扬名并非因美貌或是才学,而是实打实在沙场上搏杀,为本朝太平流血流汗。还成整治贪官集团,为此差点被报复丧命。
兴宁大长公主并未为百姓做些什么事,就要名声,哪有这么好的事。
自此之后兴宁大长公主越看卫寄欢越不顺眼,甚至谁跟卫寄欢作对,她就帮着谁。
比如当年的静和郡主,又如万贵妃。
再后来,景略身居将军之位入京,兴宁大长公主与景家素来关系颇好,劝说景略回信武侯府继承家业,顺便娶了自己闺女。谁知道景略满心只有兴宁大长公主不喜欢的那个德音长公主卫寄欢,实在让兴宁大长公主倒尽了胃口。
卫寄欢最终总结:“要说血海深仇的确没有,可是她一见面就要给我下马威,我也不愿意见到她。瞧着吧,这才进宫一晚,明日一早说不定就要接什么人进宫来恶心我。”
她不忘嘱咐一句孙沉鱼:“到时候你可别跟我多说话,省得她将你一起记恨上。”
孙沉鱼含笑不语。
与其同时,孙皇后正与兴宁大长公主听女官回话,脸色不免难堪:“德音这孩子越发没规矩了,给姑母请安也要推三阻四。”
兴宁大长公主只比皇后大几岁,看起来却苍老数十年,她道:“罢了,德音这丫头素来如此,她生母早逝,自小又不服管教,难免如此。皇后娘娘,我倒是听说前段时间她还免去了西南王府卫媛媛县君还是县主的位子?”
“西南王府卫媛媛意图行刺,摄政王发了不小的脾气。都以为德音前几年死了,如今失而复得,摄政王看的像眼珠子一样,一个县主罢了,宗人府也依了她。”
“胡说八道!一个小姑娘如何行刺,皇后,不是我做姐姐的倚老卖老。你要知道西南王府也是不小的势力,何况西南王不比摄政王更可信些吗?”兴宁大长公主摇头叹息,“再者说,媛媛那孩子我也见过,是最温柔孝顺的孩子。在西南王妃膝下长大,总不会太坏。”
说着就到了重点上:“皇后,之前万贵妃许给西南王妃,说要让媛媛做楚王侧妃。我瞧着还是太子这孩子仁德,不如将媛媛叫进宫来,给她恢复县主的名头,顺便也让太子和她见上几面。说不定就能将西南王府收为己用,你觉得呢,皇后?”
孙皇后道:“听皇姐的安排,先用膳吧,今晚我还要守在皇上身边,宫里事务从明天开始还要皇姐多操心。”
兴宁大长公主满意道:“宣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