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侧妃被训斥过一顿之后,老老实实在东宫关了紧闭,而太子如今唯一儿子平儿,交由兴宁大长公主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哪能磕什么头,随行太监与乳母抱着在关雎宫行礼就算了。
将平儿送回东宫时候,兴宁大长公主特意问了太子在不在,得到肯定答复,又将卫媛媛带在身边。
为了防止被卫寄欢撵出宫,卫媛媛也不敢像往日那么放肆,她本身娇艳明媚,喜穿红衣,如今却是只穿着浅色衣衫,头饰也并不大奢华。
与满头珠翠的何媚比起来,卫媛媛更有一份少女羞涩,就算太子暂时没有为美色所迷惑,也不会太过厌恶卫媛媛。兴宁大长公主看着平儿,忽而叹道:“我也喜欢何氏那孩子,只是太子,你成婚多年,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这可不行啊。”
太子刚从皇帝病榻前回来,皇后与孙沉鱼去顶上了,他满脸憔悴:“等父皇醒了,再说其他吧。”
兴宁大长公主“嗯”了一声,点了点平儿肉嘟嘟的脸蛋:“瞧瞧咱们皇太孙,睡得多熟,一看就是有大福气造化。”
卫媛媛也道:“有太子疼爱,小殿下可不是福泽深厚吗?”
许是她们夸奖的太过露骨,兴宁大长公主与卫媛媛前脚从东宫离开,没多久皇太孙平儿就开始高烧不退。
何媚一时间慌了神,平儿不仅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更是自己与何家未来的希望。太子的长子啊!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太子再见到何媚时候,她已经卸去所有首饰簪环,寸步不离陪在平儿身侧贴心照顾。目前太医都在关雎宫伺候,可是皇太孙也非同小可,太医令着另外几个老太医看着皇上,自己匆匆赶来东宫,得到消息的孙沉鱼和皇后也随之而来。
太医把脉之后,面色就逐渐凝重,问道:“近日可曾吃过什么相克食物?”
乳母每日里进口的东西都要银针试毒,绝不可能有相克食物吃下,或者给皇太孙吃下。
太医又道:“老臣斗胆,想私下回禀。”
孙皇后道:“都退下吧,太医令,有什么你只管说出来,本宫饶你无罪。”
太医令见屋里只剩下孙皇后、太子与太子妃,还有何侧妃抱着的皇太孙,谨慎道:“这症状看来,似乎是误食了药物……”
他话说的委婉,其实暗指皇太孙中毒。
孙沉鱼第一时间下跪,请罪道:“近日东宫多有人出入,我身为太子妃没能看顾好太子的孩子,是我失职。”
何媚不觉得是孙沉鱼害了自己孩子,那么多年,孙沉鱼要害早就害了,何苦要到现在连累自己和孙家呢?可是孙沉鱼的话也提醒了她,东宫外人出入!
何媚从平儿床边抬起头,满脸泪痕,太子见了一阵心酸,何媚哑声道:“兴宁大长公主将孩子送回来时,西南王府卫媛媛也在旁边,碰到了平儿,母后,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妾身,可是平儿是您亲孙子,您一定要给他做主啊!”
孙皇后心烦意乱,皇帝要死不死在那吊着,现在孙子又出了事,她道:“本宫自然给平儿做主,现在你有证据说是兴宁大长公主或是卫媛媛做的吗?好了,太医令,一定要全力救治皇太孙,今日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沉鱼,你也起来吧。”
孙沉鱼执意不肯起。
孙皇后叹息:“这么多年,你操持东宫也辛苦了,最近你先歇会儿吧,德音一直在关雎宫侍疾,你去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