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这个嘛……也许是嫌犯欲盖弥彰!”吕作为看了一眼赵子安。
赵子安一怔,算是明白了吕知县的态度,又接着道:“第二个问题,寻常人家女人死了丈夫,第一反应自然是先将人打捞起来,或者请人救治,哪里有先报官的道理?”
“这又能说明什么?”吕作为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书生,面露不悦之色。
赵子安毫不示弱道:“这说明,赖李氏早就知道赖氏死了。大人,学生说得对吗?”
“你是谁?”吕作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以一个上位者的口气问道。
九夫子捋了捋胡须,看了看腰板挺直的赵子安,得意道:“吕大人知道前几天发生在长平县的雷罚案吗?”
长平县雷罚案在朝庭上下弄得沸沸扬扬,朝庭甚至将属地知县赵大康拿下,哪知却在三司复审时,突然冒出一个被牵连的赵氏弃子,使得案件发生惊天逆转,让京兆尹衙门措手不及。
吕知县再次看向赵子安时,态度立马缓和了不少,道:“除非能找到真凶!”
意外之意很是明显,如果找不到其他真凶,书院学子杜轻尘就是唯一的嫌犯,大有屈打成招之意。
“哼!要是那样,本夫子不在意再去皇城走上一遭!”听到吕作为如此说话,九夫子腾了一下站了起来,圆瞪双眼,像只好战的公鸡。
“那你有什么办法?”吕作为似乎知道九夫子的厉害,问道。
“这也容易,学生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死人说话。只是这件事情,还请吕大人配合才行。”注意到吕知县的神态转变,赵子安点点头说道。
“只要能够找到真凶,本官自是全力配合。”吕知县面无表情道。
“我想去现场看看,见见死者家属。”注意到吕知县的神态,赵子安说道。
“你真有办法让死人说话?”出了县衙,九夫子拉着赵子安的手,急切问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赵子安却道。
半个时辰后,几个衙役和赵子安以及九夫子等人便到了赖氏庄园。
案发现场。赵子安看着后院的深井,周遭林木丰茂,阴冷凉爽,这里就是案发现场:昨夜,房主人在此坠井身亡。
赵子安仔细看了看深井,只见井水深幽,即便是正午,那井水之中,却依然很是阴暗,让人很难看清里面的情形。
索性从旁边拿出一节木头,扔到水井里,见那木头漂浮在深井之中。便拉过身旁一个衙役,道:“这井中木头是什么颜色?”
那衙役将头探了出去,好半天才说,“这里光线不好,实在是看不清楚。”
这一下,赵子安心里终于有了底。
正在这时,满脸泪痕的赖李氏走进后屋,正准备说些什么,赵子安却是突然发出一声厉声,道:“赖李氏,你说说,这水井又深又暗,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是你丈夫的?除非你早就知道你丈夫死在井里了?说,是不是你串通好奸夫谋杀亲夫?”
赖李氏脸上明显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于是便快步走开。
“这人走得不平静,晚上该不会闹鬼吧?”赵子安自言自语道。
九夫子一把拉住赵子安,双手紧握又松开,一把抱住赵子安的肩头,振奋道:“你刚才说得可是真的?她是真凶?”
赵子安面无表情道:“是真的又能怎么样?你有证据?”
“哼!马上将其收监,一番严刑拷打,我就不信她不招供!”九夫子看着远去的娇美背影,蛮不在乎的眼里露出阴森的光芒。
不知道是否听到九夫子所说的话,隐隐觉得那少妇的背影打了个寒颤。
辣手摧花!赵子安瞪大了眼睛,你们这些古代读书人,就是这样办案的?随即问道:“无凭无据,吕知县听你的?”
九夫子老脸一红:“哼!找钦天监的高人来搜魂!”
“你和钦天监很熟?”赵子安反问道。
“哼!前些年,书院的学子遍天下,那钦天监又算个鸟!”九夫子老脸又是一红。
赵子安便不再言语,默默走开。
看着赵子安的神情,九夫子一把扯住赵子安,勃然道:“你这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