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他随丞相加坦一道入宫觐见国王。夏日午后的阳光是恶毒并且刺眼的,知了在树无精打采地叫着。金色的殿檐反射出强烈的光芒,让人头晕目眩。宫殿的四角是由灰白色的大理石柱支撑,在徐风中沉稳静谧。大理石柱之间的石阶垂着朦胧的纱幔,任清风拂过,那薄纱婆娑扬起,银色的纱与太阳的光华交相辉映,显出五彩的斑斓。
王座室的大理石地板铺着绯红色的地毯,墙壁绘制着精妙绝伦的图画,国王克拉坐在高贵的宝座打着呵欠。
“陛下,这就是我所说的在擂台赛中获胜的勇士。”
“看起来还不错。赐座。”
仆人们搬来了两个铺有坐垫的方形凳子。
“谢陛下。”龙右和加坦几乎异口同声。
“丞相已经把你的情况简单地跟本王说了一遍。你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本领吗?”
“小人还熟知各种兵法,中原的兵法著作《孙子兵法》等,我都铭记在心。”
“中原的那些著作,我这里都收集了,你看见那边桌子成堆的竹简了吗?那些就是。所以像你这样能文能武的人才,我国并不少。你就担任本王的王宫侍卫一职吧,怎么样?”
“这……让我做一名侍卫未免大材小用了吧?恕我不能奉命!”
龙右起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加坦不解:“陛下,您为什么要怎么做?如此人才,实属难得,就算做大将军也不过分啊。”
“可他是中原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让他担任要职,万一以后和中原打起来,他会帮助哪一方可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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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尔喀,我的客人龙右在哪里?”
“回主人,他去马厩了。”
加坦慌了,心急如焚地赶到马厩,拦住了正要离去的龙右:“阁下切莫急躁,请在府多住几日,待我向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在下去意已决,丞相无需多言。多谢丞相的连日款待,告辞!”
加坦两只手按住马头:“阁下的心思,我已略知一二。阁下目前为女人之事所困,我府有数十名妍姿艳质的侍女,若阁下喜欢,我便都赏赐于阁下。我想阁下从女人那里得到欢乐后,心中将不再忧愁了。”
“情和性是同一种东西吗?既然王不信任在下,又怎能给予高官厚禄?在下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丞相,请放我走吧。”
克拉双手松开垂下,但仍然站于马前:“既然如此,我也不留阁下了。只是想到阁下又要远行,不如换一匹良马。我这里有一些汗血马,想送一匹给阁下。”
“多谢丞相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与自己的马相处多年,已经对它有了感情,所以不想换马。”
克拉退到了路旁,行了一个月氏式送别礼:“那我祝阁下一路顺风。”
“多谢,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