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八十多里,果然发现了由二十多个大大小小毡包构成的营地。每一个营帐前都生了火堆,火堆旁围满女人,在补兽皮、腌猎兽肉。她们见首领来了,都欢呼起来。冒顿向她们说了几句匈奴语,她们就跑过来接下死羊拿去剥皮烧烤。
晚,他们围在篝火旁割腥啖膻,女人们载歌载舞,好不热闹。篝火晚会后,冒顿让大家回帐休息,唯独让龙右留下与其谈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月氏语吗?”
“可能因为你是部落首领,需要和月氏人打交道?”
“不全是这个原因。主要原因是我在月氏国做过六年的奴仆。”
“什么?这怎么可能?”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镜头切换)
草原生存着许多逐水草而居的部落,匈奴挛鞮部就是其中之一。它是以挛鞮氏族为主体,在阴山以北的乌尔河流域游牧的部落。它通过吞并其他部落而愈发强大。在头曼成为首领后不久就打败并且吞并了呼延部。头曼看了呼延部里的美女呼延眼,就把她强行娶过来做侧妻。
很快,她就为头曼生下了一个儿子,头曼给其取名为“冒顿”,意为英雄。这可气坏了阙氏乌缘(头曼的正妻)。因为她和头曼完婚几年了还没生出孩子来呢,结果那贱人一下子就生出一个儿子,这还了得?
乌缘发挥出妇人的舌尖之利,经常给头曼提醒呼延眼的侧妻地位。她还买通了祭司,制造出冒顿会给头曼带来灾祸的谎言给头曼听。匈奴人是迷信的,头曼不得不相信祭司的预言。
两年后,乌缘也产下一个男孩,头曼给他取名为“莫德”,意思是幸运。莫德自打出生就得到父亲的百般宠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头曼肯定会让莫德做继承人的。
从冒顿记事起,他几乎就没得到父亲对他的笑容和称赞。唯一一次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得到了父亲的微笑。那天,莫德在部落举行的骑射大会中失踪,首领头曼急得焦头烂额。部落里的成年男子全部出动,也没能在一天的时间内找到。第二天,就在众人绝望的时刻,冒顿骑着马带着弟弟出现了。他找到了莫德并且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了!
头曼对冒顿露出了微笑。冒顿很清楚,父亲并不是对他本人的赞赏,仅仅是对莫德回家这件事表示高兴。
四年后,一支月氏国军队进入头曼城。头曼大张筵席,毕恭毕敬地款待飞扬跋扈的国使臣。酒过半巡,月氏使臣露出了真面目。原来他是奉国王之命,前来斥责头曼没有按时交纳三年一次的贡品。这一次,头曼需要交出五百只白羊,五百只黄羊,八十八个成年精壮男子给月氏国。另外还要交出自己的一个儿子到月氏当人质。
这是头曼极不情愿做的事,同时也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做的事。羊是部落的生产资料,但是交出一小部分也没关系。至于八十八个男子,可以把部落中的男性nu隶拿去凑数。人质么,不用考虑,自然是让冒顿去了。
八十八个奴隶被编成八队,每队十一个人,都被用一根长绳联结成一串后押路。冒顿的待遇好一点,可以坐木笼囚车。哭喊声,皮鞭声充斥着整个路程。